顧青青難過地掙扎了一下:“大師一個人”
“他是活神仙,你又不是。”秦桑陌冷冷道。
顧青青怔了怔,雖然有些不解,但她對他早就無比信賴,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好。
是啊,自己又不是活神,能力有限之下,救助更重要的人,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何況,她從來就沒想過要當聖母瑪麗亞。只是隨意地在場上走動了一圈,先前哀嚎片地的景況便全都改變,傷殘者全都被治癒,還活蹦亂跳,不能是被救者,還是旁觀者,都被大師的慈悲與善良感懷,尤其被救者,更是頂禮膜拜,成爲大師虔誠
的信徒。
四張機兄弟最爲怪異,自始自終安靜地站着,沒說一句話,目光緊隨着大師而動,眼神複雜而又驚訝。
顧青青看了眼蘭兒,對老四道:“蘭兒的傷也還未好呢,不如你也請大師過來吧。”
老四的眉頭跳了跳,眸中滑過一絲猶豫。
顧青青推了他一掌,讓他不得不向大師奔去,大師正給一位將軍醫治,詫異地回頭,脣邊勾起一抹笑道:“老四,快來幫忙。”
老四驚得臉皮在抽抽,但還是很聽話的走過去,替他托住那將軍的手臂,讓大師能更準確地替將軍治傷。
醫好將軍之後,大師也不等將軍道謝,又走向另外一個人,回頭見老四沒跟着,笑道:“老四,過來。”
老四頓了頓,還是跟上,就象以往合作過很多次試的,老四給他打下手,大師再醫治,如此這般,又一連治癒了不少重症患者。
老大老二老三都驚得張大了嘴,小眼裏全是不可思議。
顧青青忍不住問:“出什麼事了有什麼不對嗎”
最愣頭青的老三指着幽禪大師:“他他是”
“他就是大神,真正的比禪大師,大師他回來了。”老大眼中涌出淚水,興奮地奔向前去:“大師,老大也來幫忙。”
大師慈和地看他一眼:“你不用護着你家主子了”
“大師,我家主子和你一樣,也很有本事呢,這些時日,我們一直跟隨着她。”老大道。
“嗯,很好,你們都很乖。”幽禪大師邊說邊繼續治傷,四張機幾個都很樂意替他打下手,一時間,宮裏的傷者好了個七八。
然後老四屁顛屁顛跑來,將蘭兒抱了去:“大師,她也傷得不輕。”
大師替蘭兒探一探脈道:“她內傷已然治癒,外傷不重,只是心靈創傷太重,我也無能爲力。”
老四眼圈一紅道:“她很可憐,大師,你救救她吧。”
蘭兒自刺了墨致遠一劍之後,又恢復到呆呆傻傻的樣子,一言不發,老實地呆在顧青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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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救不了,心病還需心藥醫,這不是異能所能治的。”大師道,他並不諱言自己有異能,神情坦蕩真誠。
定襄侯正低着頭沉思,突然聽到這一番話,臉色劇變,怒斥道:“哪來的狂徒,胡扯什麼”
老四道:“你還不承認麼我認出你了,你就是銀蛇,就算你以前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可你的聲音改不了,你的身形也改不了,還有,你還是嫵雅的親爹,你就是銀蛇,錯不了。”
包括晉王秦子悠在內,所有的人都看向定襄侯,大錦朝幾乎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員都在此,老四如此當衆指出定襄侯的身份,讓定襄侯又怒又恨:
“什麼銀蛇,老夫聽不懂,你再瞎說八道,老夫撕了你。”說着,長臂一伸,就要把老四擒走,老四身子一閃,縮回幽禪大師身後:“大師救我。”
大師皺了皺眉:“侯爺,切莫殺生。”
定襄侯皺眉道:“此人胡說八道,敗壞老夫名聲。”
“大師,你肯定認得他的,他常去天殘教,和教主嘀咕什麼,好多壞主意便是他出的,大師你不肯能不認得他的。”老四拽着大師的衣袖道。
天殘教
不少人被這三個字震得心驚膽戰,福王忍不住問:“大師也是天殘教只人”
幽禪大師單手一豎:“善哉善哉,天殘教已滅,過去老朽也在天殘教呆過,卻無能教化教中戾氣,罪過,罪過。”
他眼神清澈乾淨,神情坦蕩,不象是在說謊,大家都生出一種原來如此的輕鬆釋然感。
天殘教主,若論異能人,除了殷靜嫺,就是強大到變態的天殘教主,殷靜嫺是在裝,可若說這位就是天殘教主,顧青青都不能說服自己相信。
天殘教主任性殘暴,眼神陰冷犀利,看人如,有如毒蛇在盯着某一個獵物,陰森恐怖。一個人的稟性一旦養成,是很難改變的,而面前這位大師,慈眉善目,目光乾淨湛亮,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如果說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那不得不說,幽禪大師的演技太高明,連秦桑陌如此銳利的人,
也沒能看出半點破綻。
“你真是銀蛇”幽禪大師皺眉問定襄侯。
“大師也聽信這幾個糊塗狂小子亂扯麼本侯乃墨家家長,身份尊貴,又怎麼可能會是天殘教中人。”定襄侯怒道。
“那這位女施主也與你無關”幽禪大師道。“當然無關,她娘當初也得了疫病,小兒奉命將人都關在一處廢宅之中,爲了阻止疫情漫延,奉命將宅子燒了,她的孃親也因此而喪命,這也是俗世中人,對待重大疫情的無奈之舉,小兒有錯,他也已受到
懲處。”定襄侯道。“老畜牲,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你就是那害人的天殘教餘孽銀蛇,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娘,當年我娘是大燕二品官員的正妻,你爲了打擊她的丈夫,奪他的官位,你扮成英俊小生勾引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