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嬤教禮儀規矩的時候,很嚴厲,想嫁進皇宮的大家閨秀們,可沒少捱打。
所以,秦桑陌調教殷靜嫺,沒毛病。
只是,少有未婚夫親自動手調教的,更少有讓外人來調教的。
“秦桑陌,你混蛋。”
殷靜嫺當然知道秦桑陌喜歡的是顧青青,對自己沒有半點感情,可她就是要拆散他們兩個,就是看不到顧青青甜蜜幸福。
“來人,掌嘴。”秦桑陌冷喝。
如風應聲而至,拎起殷靜嫺就嗶嗶啪啪連甩好幾個耳朵,殷靜嫺的臉,頓時腫得如豬頭一樣。
顧青青滿腔的鬱氣頓時象被戳破的氣球,泄了一大半,她忍住笑,並不理睬秦桑陌,對殷尚書道:“外公,咱們回家。”殷尚書心裏也有氣,秦桑陌光天化日之下親吻顧青青都不是一回兩回了,齊王會娶他外孫女兒爲妻,早傳得沸沸揚揚,沒發生這場災難前,多少官員都暗中向他祝賀,又結了門好親家,所有殷家人都爲青
青高興,她外婆在家對着觀音菩薩像拜了好幾天吶。
這會子當着太皇太后和皇上的面,說要娶殷靜嫺,讓青青怎麼想
女兒家的名聲多重要啊,讓她怎麼面對世人,以後怎麼再嫁
“走,外公帶你回去。”殷尚書拉住顧青青的手,黑着臉,也不向太皇太后和皇后行禮,甩袖就走。
秦桑陌攔住,雙眼直直地盯着顧青青:“青青”
顧青青斂衽一禮:“恭喜王爺,祝王爺與殷姑娘百年好合,白頭諧老。”
說着,再不看他一眼,跟着殷尚書就走。
手被拽住:“青青”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焦慮與擔憂。
“放開,男女授數不清。”顧青青拍掉秦桑陌的手:“我顧青青與齊王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不許說”秦桑陌一把捂住她的嘴,語氣兇霸狠厲:“你再說一個字,我拉你去洞房。”
顧青青更恨,擡手甩他一巴掌:“秦桑陌,你當我是什麼外面的煙花女子嗎放開我。”
“不放”秦桑陌白俊的左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很是刺目,俊眸充血,倔犟而強硬地說道:“顧青青,本王只是暫時沒空,你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竟然還要收拾她
是誰背棄在山洞裏的誓言
是誰要娶她平生最討厭的殷靜嫺,棄她於不顧
顧青青對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腳,她如今可不是惜日身體柔弱的顧青青了,服過小珠子後,內力可以隨心而走,這一腳,凝聚了她所有的怒火。
一腳下去,竟然將武功極高的秦桑陌踢了個趔趄,痛得捂住腳,呲牙咧嘴。
顧青青心頭一痛,下意識就往前兩步,差點就要扶起他的
衣襬檢查傷情。
秦桑陌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眸光湛亮:“青青,你心疼我”
顧青青在心裏罵了一句,黑着臉追上殷尚書。
秦桑陌凝視着她的背影,一直等到她離開,不沒有挪開眼神。
“老六”顧青青竟然就這樣放棄了,也沒見有多傷心,太皇太后覺得索然寡味。
秦桑陌仍坐在地上,懶懶地應了聲。
“老六,既然應下了這本親事,就要對靜嫺好一點,她畢竟是太后的侄女,皇帝的表姐,不可胡來。”太皇太后道。
“母后,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夫妻相處之道,不是能被外人理解的,您還是擔心二皇兄吧,他現在心情低落得很。”秦桑陌道。
太皇太后被懟得心口一窒,搖了搖頭:“懶得管你們了。”
又對幽禪道:“大師,還請早日趕走瘟疫,還大錦百姓一個太平天下。”
幽禪對秦桑陌的行爲很惱火:“不行,靜嫺不能嫁給齊王。”
“大師。”殷靜嫺臉上的傷,在顧青青與秦桑陌爭吵時,已經被幽禪治好了,她打斷幽禪的話道。
“靜嫺,爲師不能看着你受苦,他明擺着就不是真心想娶你。”幽禪正色道。
“那又如何我也沒有真心想嫁他啊,只要能拆散他與顧青青,讓顧青青難過,怎麼都行。”殷靜嫺自嘲地笑道。
“神經病。”秦桑陌瞪了她一眼,一個縱身,飛掠而去。秦昱涵嘆了口氣,拉住殷靜嫺的手道:“表姐,六皇叔其實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服軟不服硬,你萬事莫要跟他對着來,他不會一直對象今天這樣的,還有啊,別想着只是氣青青表姐,你過好自己以後的日子
纔是最重要的啊,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他的眼眸乾淨而單純,語氣真誠熱切,幽禪笑道:“皇上金玉良言啊,多謝。”
殷靜嫺卻冷哼一聲:“皇上,給靜嫺和大師的宅院呢還有,我要見姑姑。”
顧青青與殷尚書一路出了得勝門,顧青青這時纔看見,德勝門廣場外,屍橫遍地,不由大驚:“外公,怎麼回事”
“齊王以鐵血手腕洗清了墨家軍在禁軍中的餘孽,唉,派系之爭,讓很多人無辜喪命。”殷尚書嘆了口氣道。
“外公,你以後會出來主持大局吧,皇上和太后還是很倚重您的。”顧青青也嘆了口氣,看到不少兵士正在處理屍體,與殷尚書避到一邊,邊走邊說道。
“傻孩子,你太年紀了,不適合參與政治,宮廷複雜,人心險惡,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齊王是做大事的人,你離開他也好。”殷尚書語重心長道。
顧青青怔了怔,莫非秦桑陌還有她不知道的祕密
“外公,你話裏有話,何不直言”顧青青道。
殷尚書卻搖了搖頭道:“走吧,你也離家多日了,你娘肯定在擔心你,回去報個平安吧。”提到殷氏,顧青青就不舒服,情緒低落道:“她纔不會擔心我,就就算擔心,那也是因爲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