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慌失措的拾起浴巾把自己裹住,一張臉就從緋紅變成了深紅,彷彿快要接近燃點,冒起火來。而某人的眼睛已經被點着,兩簇小火苗在眸子裏放肆的跳躍。他像龍捲風般席捲過來,擋在了她前面。她嚇得都忘了要逃走,只是慌張的往後退,想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但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直到把她鎖在牆角。

    “你幹什麼”她抓緊了胸前的浴巾,驚恐的模樣,像只即將要被獵豹蹂躪的小綿羊。

    他粗壯的鐵臂橫過她雙肩,形成禁錮的姿勢,高大的身體壓逼過來,距離近得她能感覺到他怦怦的心跳,像她的一樣劇烈,“你是故意的”他的聲音很沙啞,喉頭在冒火,以至於呼吸都是灼熱的,撲散在她的臉上,燙得她神經末梢隱隱作痛。

    “胡說,我我幹嘛故意讓你看”她嘴脣發乾,舌頭髮硬,彷彿在廣袤的撒哈拉大沙漠裏徒步了很久,沒有喝一滴水,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可他鷙猛如烈日的雙眼並沒有停止炙烤她,他揚起手撫摸上她的面頰,極輕緩的動作,彷彿一片羽毛滑過。

    她應該把頭撇開,卻不知爲何沒有動。

    於是他就更加放肆,俯下頭直接含住了她的脣。

    這一吻完全是下意識的,沒有任何感情成分。奇異的是,他處於清醒狀態下的身體和心不但沒有絲毫的排斥反應,還十分愉悅。

    伊又夏瞪大了雙眼,不知所措,連抗拒都忘了,只是呆若木雞的站着任憑他予取予求。

    他吻得很細緻,沒什麼技巧,像個好奇的孩子在探索自己的新玩具。

    時間在那一刻凝結了。

    他不斷告誡自己該停止,但依然淪陷在她美好的氣息裏無法自拔。直到她快要窒息,纔不情不願的放開。

    她的思想一片空白,不記得眼睛是什麼時候閉上的,也不記得有沒有去迴應他,只感覺雙腿發軟,頭惱發暈,像是剛被強行灌下一杯烈酒,無力的攤到在他懷裏。

    他低頭看着她,眼裏閃過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似水柔情。此刻的她半醉半醒,含羞帶澀,彷彿一朵含苞未放的碧水清蓮,嬌豔欲滴,嫵媚至極,但完全清醒之後,儼然變成了一隻羞惱的小野貓,揚起手就朝他扇了過去,“臭流氓”

    響亮的巴掌聲撕裂曖昧的空氣。

    他光潔無暇的面龐立刻現出了五道手指印。

    這個世界上,敢打他的人,她是第一個

    他墨瞳微微一縮,嗜血的陰戾在眼中閃灼,“我馬上就讓你見識下什麼纔是真正的流氓”說着,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進房間,重重的扔到了牀上。

    她驚恐交加,掙扎的想要坐起來,一隻大手伸過來,抓住她胸前的浴巾猛力一扯,她就白花花的暴露在了空氣裏。

    “不要”她尖叫的抓起枕頭遮住身體,蜷縮在牀頭瑟瑟發抖,“你別過來,你要敢碰我,我就報警告你非禮”

    他嘴角勾起陰鷙的冷笑,暴怒的眼神裏,一把慾火在放肆的跳躍,“我和自己的老婆恩愛,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完了

    伊又夏胸口一炸,冷汗淋漓。有那張結婚證書做庇護,自己就是他砧板上的肉,隨便蹂躪。

    “我我錯了,我道歉,讓你打回來,行嗎”既然他是被那一巴掌惹火了,乾脆求饒,以柔克剛。她閉上了眼睛,一副準備捱打的姿態,晶瑩的淚珠凝在睫毛上微微顫動。

    榮振燁的心也跟着顫了下,目光劃過那紅腫泛着血絲的小嘴,怒氣瞬間煙消雲散,餘留下一縷憐愛之情。

    他重重的吐了口氣,平復被她撩起的慾望,然後慢慢的走上前。

    聽到腳步聲靠近,伊又夏抱着枕頭的手臂收緊了,頭稍微揚高了些,做好捱打的準備。

    榮振燁的嘴角有了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弧,擡起手,在她額頭輕輕彈了下,轉身向外走去。

    這次原諒她,下次要再敢點燃他,一定要她親自負責滅火。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伊又夏偷偷睜開眼,長吁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外面有淋浴的聲音,榮振燁進浴室沖涼水了,她不敢多待,抓起地上的浴巾裹住身體,逃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晚上,她不敢入睡,眼睛一直盯着房門。前天,她不小心把門鎖住,榮振燁用張卡就輕鬆的打開了。他要進來易如反掌,鎖根本擋不住,萬一他再獸性大發,對她餓狼撲食怎麼辦

    她思忖着,烏溜溜的大眼睛朝房間掃蕩了一週,有了主意。

    跳下牀,她使出喫奶的力氣,把大衣櫃推到了門後面,又把書櫥推過來,兩座大山死死擋住。

    想到某人身強體壯,又幹脆把沙發也挪了過去,三重保險。

    看似非常安全了,可萬萬沒想到半夜裏會突發一場災難,讓她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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