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先把衣服換了”她撅了下嘴,這是氣糊塗了,還是氣麻木了,就不怕着涼感冒
榮振燁這才反應過來,去到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衣。
伊又夏原本是懶得搭理他的,只是看他落湯雞的悲慘模樣,有了幾分同情,於是起來,替他衝了袋板藍根。
“趕緊喝了,預防感冒,我可不想被傳染。”
他笑着接了過來:“不生氣了”
“好端端的,我幹嘛生氣”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昨晚的約會,我不該中途離場,我以爲雪璐傷得很重”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她打斷了,“沒關係,模擬約會嘛,又不是真的。”她刻意用着漫不經心的語氣,好像完全不在乎。
榮振燁心底像海浪似的,掀起一股失意的浪潮。
非同尋常的大度,和預想中暴跳如雷的情景截然相反,他一路上精心準備的臺詞半句都沒用上。
不生氣,爲什麼又掛電話,又關機
“晚上去酒吧了”他試探的問。
想起之前發的短信,她咧嘴一笑,裝出興奮依舊的神態:“是啊,玩得可high了,今天好多帥哥圍着我跳舞呢”
“沒喝酒”
“我可是一直牢記着深刻的教訓,一個人去酒吧,滴酒不沾,免得讓人趁虛而入。”她說得一本正經。
他的眼睛亮了下,就迅速黯淡下去,眸色在逐漸加深,彷彿被黎明前最黑暗的色彩暈染。
莫非掛電話、關機只是不想他打擾是他誤解了他的存在與否根本就影響不了她的心情
“很晚了,回去睡吧。”陰鬱的甩了句,他轉身回了房。
外面,雨停了半會,又開始傾盆而下,就像他的心,只晴朗了片刻。
拉開窗簾,想推窗吹吹風,卻被眼前的畫面震動了下。
兩個血骷髏,畫得栩栩如生。
他搖頭失笑,心情突然就陰轉晴。
房外,伊又夏聽到他拉窗簾的聲音,纔想起自己方纔的大作,抓起抹布,窘迫的衝進房,想要擦掉,被他阻止了。
她小臉一紅,腦筋急轉彎:“下午的時候,我在陽臺上晾衣服,無意間發現對面房子裏有色女偷窺你,就畫了兩個骷髏,想嚇嚇她”
“哦”他濃眉輕揚,“對面的樓離我們最近的都有一里多,誰眼力這麼好”
“誰偷窺用肉眼,當然是用望遠鏡了”她撇撇嘴,“望遠鏡看得可遠了,別說一里外,就是月亮上長毛都能看得見”
榮振燁摸了摸下巴:“可是你沒有望遠鏡,又是近視眼,怎麼看到對面有望遠鏡的”
伊又夏狠狠的嚥了下口水,雖然心裏有點虛有點,但依然面不改色,“那個我是靠直覺,隱約中就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們這邊,所以你離開之後,我就藉着散步的機會,溜到那邊小區去看了看,沒想到真看到六樓的陽臺上有一架巨型望遠鏡。”
“原來是這樣。”榮振燁故意裝成終於瞭解的神態,決定不再去逗她,不然沒準火星人都要搬出來了。
伊又夏拿起抹布:“還是擦了吧,萬一真把對面的嚇出心臟病就不好了。”說着三下五除二就擦了個乾淨,轉過身時,眼裏閃過一抹狡獪的光芒,“以後,你睡覺千萬要拉窗簾,免得那天和左手貴妃、右手貴妃玩雙飛的時候,被人偷窺到了。”赤果果的調戲語言,純屬報復他今天拋棄“糟糠”,和老情人私會的惡劣行徑。
榮振燁微微嗆了下,有點風中凌亂,但很快就換上了邪肆的神態:“它們又笨又傻,很多招式都用不上,我家寶貝不喜歡,要玩肯定找老婆你了。”
“想得美”伊又夏羞惱交加,狠狠一跺腳,奪門而出。跟女朋友吵架就拿她尋開心,她又不是備胎。
週末的珠寶展,秦雪璐因爲腳傷,讓榮振燁陪她參加。
伊又夏硬起頭皮,極爲尷尬的要求一起去。
今天一萬瓦led電燈泡是當定了,沒辦法,誰叫她受人之託,要去當暗黑破壞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