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振燁一臉悲傷的慘笑:“在你心裏,我就這麼惡劣嗎”

    “如果還能讓我重選一次的話,我一定選擇永遠都不要認識你。”她一個字一個字殘忍而冷絕的說。她的眼神如死灰一般的絕望,似乎對他,對他們的婚姻已經沒有一絲希望了。

    他的心猶如千刀萬剮般的巨痛,更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從背脊升騰起來,慢慢朝四肢百骸擴散,讓他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他握緊了她的手,生怕一鬆開,她就會離她而去。她沒有把手抽走,任憑他握着,她的手很冷,表情更冷,彷彿已經當他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不想再多理會。

    之後,房間裏就只剩下無言的死寂。

    她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他。

    整個晚上,他都守在她的牀邊,只是她始終都沒有睜眼多瞧他一眼。

    第二天,陽光很好,彷彿要把昨日的陰霾一掃而光。

    伊又夏很早就醒來了,榮振燁就趴在她的牀邊,他閉着眼,眉頭緊皺着,彷彿把煩惱也帶進了睡夢中。她靜靜地看着他,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

    他似乎被驚動了,睜開眼,她慌忙撇開頭,悄悄的拭去了眼角的溼意。

    對上她的目光,他坐直了身體,“你醒了”

    她點點頭,按下牀的調節按鈕,坐了起來,“昨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還是從前那個無業遊民,我們還住在陽城龍庭風華里,我開網店,你無所事事的玩電腦,沒有煩惱,沒有憂慮,真好啊。”

    “等你出院了,我們就回龍庭風華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好不好”他輕輕的撫摸着她蒼白的小臉,她搖了搖頭,“回不去了,從我們來龍城開始,就再也回不去了。”她的眼睛好深好黑,像是失去了希望的無底深淵,讓他害怕,他握住了她的手,擱在面龐,“等你身體休養好了,我們就再要一個孩子,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從我們在酒吧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已經有六個月了吧,就像是做了一場夢。是夢,就會有醒來的一天,到時候你的身邊沒有了我,我的身邊也沒有了你,一切都會回到原點了。”她望着窗外,幽幽的說。

    “別離開我,迷糊呆瓜。”他站起來,把她摟進了懷裏,心裏忐忑不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是不要離開我,好嗎”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祈諒。

    她沉默了,對不起,冰葫蘆,我要走了,這一次,我們之間是真的結束了。

    “我餓了,想喫五芳齋的腸粉,你去幫我買好嗎”

    “好。”他點點頭,站了起來。

    五芳齋最近一家分店離龍城醫院也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她是故意把他支開的,因爲她約了人。

    他走後不久,許初暇就來了。

    “又夏,你還好吧”她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姐。”她突然換了稱呼,讓許初暇微微一怔。她從手袋裏拿出了一張照片,是從前她們在一起的合影。許初暇看着眼眶就紅了,“我就知道你是初,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姐。”伊又夏撲進了她的懷裏,失聲痛哭,“姐,對不起,我想要跟你相認的,只是我不想讓許婉玲她們知道我的身份。”

    “我知道你的難處。”許初暇撫了撫她的頭,“這一次孩子的事,又是她們搞得鬼吧”

    “除了她們,還會有想要害死我的孩子呢”伊又夏眼裏閃過一道怒火,“我不該來龍城的,這裏不屬於我。”

    “又夏。”許初暇扶住了她的肩,神情變得十分凝肅,“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聚會上,我無意中聽到了你和秦雪璐的話,你老實告訴我,榮振燁和你結婚真的只是爲了趕走許婉玲嗎”

    伊又夏微微一震,然後點了點頭,“是,在他的心裏,我只是個炮灰而已,現在許婉玲已經把孩子生了,我也該離開了。”她頓了下,看着她,“今天我叫你來,除了和你相認之外,還想請你我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許初暇問道。

    伊又夏關上門,把嘴巴湊到了她的耳朵邊

    兩天後,麥文彥來了,他已經找到傷害伊又夏的人,不過,他因爲吸粉過量死在了出租屋裏。

    榮振燁暴跳如雷,“把他的屍體弄出來,剁碎了喂狗。”害死他的孩子,死了也別想好過。他喝了口冰水緩解心中的怒火,又道:“查出幕後指使沒有”

    “給他錢的人叫刁叔,可能收到風聲,在我們去之前就跑掉了,不過我查出他跟許婉玲有過祕密往來。”麥文彥說道。

    “向黑道發追殺令,挖掉他一雙眼睛獎一百萬,割掉他耳朵舌頭獎兩百萬,砍斷手腳五百萬,做成人棍餵豬一千萬。”榮振燁咬緊牙關道。

    麥文彥走

    後,他留下傭人照顧伊又夏,自己回了榮府。

    這個時候,許婉玲已經得到伊又夏流產的消息,心裏十分的痛快。

    她不能給榮振燁生孩子,這個小賤人也休想。

    正在她哼着歌躺在牀上打遊戲時,房間的門被一腳踢開了。

    榮振燁衝過來,揪起她的頭髮,把她拽下牀去,然後猛力一甩,她就狠狠的砸在牆上,頭額頭撞起一個血紅的大包。

    她捂住了頭一邊尖叫一邊大哭。

    徐嫂在門口嚇壞了,屁滾尿流的跑去找歐陽懷萱。

    “不要以爲那個王八蛋死了,我就不知道是誰做得,我警告過你,不要興風作浪,你當我說着玩的是吧”榮振燁揚手兩個巴掌扇去,打的她鼻樑歪斜,牙齒掉了好幾顆。

    “救命啊,殺人啦”她嚇得魂飛魄散,像殺豬般的嚎叫。

    歐陽懷萱顫顫抖抖的跑了過來,一見許婉玲狼狽不堪,滿臉是血,又青又腫,她嚇壞了,“振燁,你在幹什麼,她還在做月子呢。”

    榮振燁根本不理會歐陽懷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擰起許婉玲就往外走。

    “媽咪,救命啊”許婉玲嘶聲尖叫。

    “振燁,你要帶她去哪裏”歐陽懷萱拽住了他的胳膊。

    “到醫院儲血。”榮振燁一把甩開了歐陽懷萱,大步下了樓。

    “她還沒做完月子,不能抽血,會有生命危險的。”歐陽懷萱在後面一邊趕一邊叫。

    “死了,剛好祭奠我的孩子。”榮振燁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把許婉玲扔進了車裏。

    等歐陽懷萱和王燕妮趕來的時候,許婉玲已經被強行按在病牀上抽完了足量的血。

    王燕妮看到女兒這副模樣嚇壞了。昨天晚上,她就接到刁叔的電話,說許婉玲讓他找人做了伊又夏的孩子,現在榮振燁追殺他,他要錢跑路。她本以爲打發了刁叔就沒事了,但看現在的情形,榮振燁還是懷疑到她身上了。

    “榮振燁,婉玲剛給你生了孩子,月子還沒有做完,你竟然就把她打成這個樣子,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做錯了什麼,你們倆心裏應該都很清楚吧”榮振燁捏住了許婉玲脫臼的下巴,痛得她拼盡最後的力氣哭嚎。王燕妮嚇得臉色慘白,“振燁,你先放開婉玲,有話好好說。”

    “當初我念在她懷着孩子,放她一馬,沒想到她竟然膽大包天,敢動我的孩子”榮振燁稍一用力,許婉玲的下巴就碎裂了,她疼得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王燕妮嚇得瑟瑟發抖:“你一定是誤會了,婉玲不會這麼做得,她在坐月子呢,連門都沒出過。”

    “不要以爲滅了口我就查不出來,如果不是要留她的命當血牛備用,你過來就只能替她收屍了。”榮振燁冷哼一聲,把她丟給王燕妮,“把她弄回去好好養着,只要還有需要,我就會來取她的血,她要敢跑,我就剁了她的腳。”

    王燕妮慌忙叫來醫生,把許婉玲送進搶救室,“就算她一時糊塗做錯事,她也好歹是你孩子的媽咪,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諒她一次”

    榮振燁掏出口袋裏的親子鑑定狠狠的甩到了她臉上:“你自己看。”

    王燕妮把鑑定報告打開,劇烈一震,“你們沒有血緣關係,這怎麼可能”

    歐陽懷萱也驚呆了,這個孩子竟然不是她的孫子,“是不是弄錯了”

    榮振燁冷笑:“我沒碰到過她,她怎麼生得出我的孩子”

    “你早就知道”歐陽懷萱這下子明白他爲什麼死活不肯娶許婉玲了。

    王燕妮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她機關算盡,沒想到竟然鬧出一個大烏龍來,真是賠了女兒又折兵。

    從諾亞醫院出來,榮振燁就直接開車前往龍城醫院,他要去挽回即將破裂的婚姻,希望伊又夏看到親子鑑定之後能夠原諒他。

    推開病房的大門,牀上已經空空如也,伊又夏不見了,傭人正帶着保鏢到處找她。

    榮振燁心裏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慌忙打電話給麥文彥,讓他立刻召集所有人尋找伊又夏。

    可是一天、兩天、三天伊又夏就像是人間蒸發了,火車站、機場、汽車站、渡輪所有可以想得到的交通工具,他們都找了,沒有她的出行記錄,也沒有身份證使用記錄和信用卡消費記錄。

    榮振燁像是發瘋般,白天黑夜不眠不休四處的尋找她,陽城、江城、橫店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遍了,所有她認識的人,他都問過了,依然沒有她的蹤跡。

    “伊又夏,你回來”他咆哮一聲,從胸腔噴出一口急血,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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