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不是總說,兩夫妻吵架,牀頭吵牀尾和嗎就算他們吵架也沒事啊,過兩天就好了。”她嘻嘻一笑,語氣雲淡風輕。

    杜樂天笑睨了她一眼:“小丫頭片子,盡學大人的語氣。”

    “外婆,我和豆豆去幫你看看媽咪。”米米說着就和豆豆一起上了樓。

    房間裏,伊又夏正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發呆,聽到孩子的敲門聲,連忙坐起來收拾心情。

    “媽咪,昨天晚上你爲什麼沒有跟爹地睡在一塊”米米故意試探的問道。

    伊又夏微汗,孩子太聰明也是個麻煩啊,這點小小的動靜都被這個小人精發現,真是沒有一點隱私權。

    “米米,爹地和媽咪不一定每天晚上都要睡在一塊啊。兩個人相處太久,偶爾分開一下保持距離,能讓感情保鮮,知道嗎”她絞盡腦汁的解釋,女兒這麼聰明,應該能夠聽得懂。

    米米眨巴了下兩隻大眼睛,“這叫小別勝新婚”

    “對對對。”伊又夏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孺子可教也。

    豆豆雙臂環胸,摸了摸下巴,眼睛裏一點犀利之色閃過:“媽咪,你不是舅媽,沒她那麼好的演技,一說謊眼睛就會不自覺的左右飄。還有你的眼睛又紅又腫的,一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加上哭了太久所致。所以,你還是坦白吧”

    這話簡直就是在伊又夏血淋淋的傷口上補刀啊。

    她看着豆豆那張跟榮振燁一模一樣萬年不化的冰塊臉,心裏就莫名來氣。這張臉即便遇到山崩地裂、世界末日,也會鎮定自若吧,不會受到親情或者愛情的困擾。

    她狼爪一伸,捏住了豆豆的小臉,“小壞蛋,你有必要這麼簡單直接粗暴嗎”

    “媽咪,人要學會直面矛盾和痛苦。”豆豆表情嚴肅。

    “對啊,你們吵架就吵架了嘛,爲什麼總是要遮遮掩掩的僞裝成表面的和氣有意思嗎特別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要是知道我們也是家庭的一份子,你們有問題我們可以幫你們解決呀。”米米接過豆豆的話,歪起小腦袋,一本正經的說。

    伊又夏撫了撫她的頭,這次她跟榮振燁的矛盾沒有辦法跟任何人說,只能自己憋在心裏,內傷

    也正因爲是內傷,無法上藥,所以更難癒合。

    只要一天不開啓祕密尋找許初暇的行動,一天得不到許初暇的消息,她就沒有辦法平和的去面對榮振燁了。

    “寶貝,你們還小,爹地和媽咪的事,就算說出來,你們也不會懂得。你們應該跟然然哥哥學習,每天開開心心的玩就好了,不要管別的事。”

    “我們是天才兒童,不可能跟哥哥一樣的。”米米皺了下鼻子,然後低嘆一聲,“昨天晚上我起來上洗手間的時候,看見爹地在健身房健身,他肯定一晚上沒睡。你這幾天不回去,他只能健身度過漫漫長夜了。”她的老爹是一臉的同情加憐憫。

    伊又夏眼前一排黑烏鴉呱呱飛過。

    榮振燁這個冷血變態失不失眠管她p事,俗話說得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榮振燁這個大腹黑一直藏的比太平洋海底還深,讓她始終都看不透。不過偶爾他也會暴露出本質來,這次他就把冷酷的本質完全暴露出來了。

    姐姐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對於他而言打敗威廉比尋找姐姐要重要多了。

    可在她心裏,姐姐的命纔是最重要的,雖然在茫茫人潮中搜索,如同大海撈針,但只要找就會有希望,不找就連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在她思忖間,方一凡的助理打來了電話,她在片場出事了。

    伊又夏連忙趕到了醫院。

    醫生正在給方一凡包紮手掌,拍戲用的未開鋒的道具刀不知道被誰換成了真刀,方一凡的手掌被劃破了。

    劇組已經報了警,警方抓到了幾名懷疑對象,押到警局審問去了。

    因爲有記者在,醫院裏伊又夏也沒問太多,等回到方一凡的公寓之後,她才問道:“是不是那個腦殘粉幹得”

    方一凡把在包裏意外發現的卡片拿了出來,上面寫着第三次警告。

    這些警告一次比一次升級,下一次恐怕會更嚴重。

    “我還以爲那個腦殘粉已經把目標轉移了,沒想到她竟然還盯着你。”伊又夏皺了眉頭。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所以纔會放鬆警惕。”方一凡憤怒無比,現在有警方插手,估計會更容易抓到她。

    伊又夏想起了昨天小七調查到情況,就把腦殘粉是女人的事告訴了她。

    方一凡沉吟了片許,如有所思的說:“會不會不是腦殘粉,而是被景天渣玩殘的哪個過去式啊”

    被景天渣甩掉的女人精神上或多或少都會出現問題,有的轉變成精

    分,有的發展成蛇精病變態狂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這段時間,你要一直保持警惕,免得再出事。”伊又夏建議道,臉上帶了幾分擔憂的神情。

    “我還會怕了那個死腦殘嗎老虎不發威,她當姐是病貓啊。”方一凡攥起了左手的拳頭。

    “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既然她已經神志不清了,那我們乾脆就讓她徹底的瘋掉。”伊又夏咬着牙,冷冷的說,眼底閃過一道陰鷙的寒光,誰也不可以傷害她的親人和朋友,她會不惜一切的來保護好他們。

    她離開沒多久,景皓陽就過來了。

    他一進門就把目光落在了方一凡包紮紗布的右手上,看來轉移目標的計劃失敗了。

    “手怎麼樣”

    “沒事,一刀小口子而已,過幾天就好了。”方一凡坐到沙發上,拿起三明治鬱郁的咬了口。受傷是小,不能拿筷子刀叉喫飯是真,現在每天只能啃麪包了。

    景皓陽看出她的鬱悶了,不愧是喫貨啊,任何時候都會首先想到喫。

    他走過來,奪走了她手裏的三明治,“陪我喫飯去。”

    方一凡惱火的舉起了受傷的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這樣子還能拿餐具嗎”

    景皓陽勾起嘴角狡獪一笑,把三明治放回到她的左手上,“我喫我的,你喫你的。”

    她話音未落,就有一股怒氣直衝上方一凡的腦門,這意思她聽明白了,他在桌前享受美味大餐,她在旁邊啃無味的三明治

    “不去,不去”她幾乎是在尖叫。

    景皓陽的笑容變冷了,一點詭譎的寒光從茶褐色的冰眸裏閃過:“你可別忘了,你拒絕我一次,債務就要順延一個月,一個月換算下來就是九十次。”語氣裏的威脅意味十足。

    方一凡深深的吸了口氣,忍字頭上一把刀,但還得忍

    “好啦,走吧。”她站起身來,憤憤的朝外面走去,現在她已經喫不下三明治了,只想喫景天渣的肉。

    去到龍城最有名的牛排店。

    方一凡坐下來就開始啃自己未啃完的三明治,她決定關閉五官,不看不聽不聞,免得饞出口水來。

    可是當服務生打開牛排的蓋子,一陣陣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時,她胃裏的饞蟲就開始抗議造反了。服務生在牛排裏澆上黑椒汁,那哧哧的聲音真是美妙動人啊,傳進方一凡這個極品喫貨的耳朵裏簡直就是天籟之聲。

    她下意識的舔了舔脣,又狠狠地嚥了下口水,然後垂下了頭,假裝看不到、聞不到、聽不到,猛啃三明治。

    景皓陽看着她滑稽的模樣,有點忍俊不禁,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拿起刀,慢條斯理的開始切牛排。他只是切,卻沒有喫。

    方一凡忍不住偷偷的從睫毛縫裏朝他瞅了一眼,她覺得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要饞她,欺負她手受了傷,不能拿刀叉喫東西。

    對於普通人而言,不喫也沒什麼,但對於方一凡這樣的極品喫貨,美食擺在眼前喫不到,那就是一種酷刑啊。

    她決定了,等手上的傷一好,就過來狂喫、猛喫,從白天喫到晚上,喫他個夠本。

    在她思忖間,一個盤子遞到了面前,上面是被切好的牛排。

    “趕緊喫,涼了就不好吃了”景陽低沉而極富磁性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她驚呆了,足足呆滯了一分鐘纔回過神來,直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和幻覺。

    這份牛排是切給她的

    天,坐在對面的人真的是她的三世冤家景天渣不是被某個天使附體了

    見她僵硬着不動,景陽挑了下眉:“你不會連左手也失去功能,握不了叉子了吧”

    “不,不是。”她連忙搖頭,拿起叉子,吃了一塊牛排,心裏就像排山倒海,又如萬馬奔騰。

    “景天渣,謝謝謝你。”

    “我可不是在幫你。”景陽迷人的嘴角劃開一道微弧,“你坐在旁邊臉太臭,影響我的食慾。”

    方一凡朝他吐吐舌頭,又塞了一塊牛排到嘴裏,這個傢伙其實真的不壞,就是嘴巴毒,不是一般的毒。

    現在有美食進肚,她的心情十分愉悅,不跟他計較。

    喫完之後,她咂咂嘴,低低的說:“景天渣,聽說攻擊我的是個女人,該不會不是腦殘粉,而是你的某個前任吧”

    景陽幽幽的飄她一眼,不管是誰,都是活的不耐煩了,找死。

    見他沉默,方一凡又道:“你說她爲什麼老是鎖定我呀我只是你的陪喫,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都有正經女朋友了,還找我,是不是有偏執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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