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方一凡在心裏咒罵一聲,這個蛇精病可真毒啊,竟然要她發這麼毒的誓

    不過,她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反正這輩子她不可能跟景皓陽有如此的交集,等把欠他的債換完,就各走各的陽光道,各過各的獨木橋,互不相干。

    “好啦,我發誓。”她舉起手掌,把頭轉向了湖泊,不知爲何,不想看着景皓陽,“我方一凡發誓,如果喜歡景皓陽,跟景皓陽交往”

    “閉嘴”一聲冷冽的厲喝傳來,打斷了她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砰”的一聲槍響。

    她驚恐的捂住耳朵,閉上了眼睛,她以爲是王靜怡按動了扳機,以爲自己要死了,可是身上好像一點都不痛。

    她慢慢的把眼簾拉開了一道縫隙,微微轉動頭,發現王靜怡不見了。

    人呢她連忙把兩隻眼睛都睜開了,才驚愕的看見王靜怡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不遠處,景皓陽手裏握着一把槍,射擊的姿勢帥呆了,酷斃了,霸氣十足

    方一凡欣賞了足足五秒纔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景皓陽已經站到了她身旁。月光在他俊美的臉上投下一道陰影,讓他的臉色顯得格外陰沉,那對迷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此刻正閃耀着狂怒的火焰,彷彿一秒就能把她吞噬殆盡。

    方一凡滿頭的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在爲什麼生氣明明該生氣的人應該是她纔對,這傢伙明明帶了槍,還陪着王靜怡墨跡半天,害得她生命受到嚴重威脅。

    其實景皓陽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聽到她毫無顧忌的發毒誓,他就有了想要殺人的衝動

    “她不會死了吧”方一凡把眼睛轉向王靜怡,景皓陽的眼神太可怕,不敢看了,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眼神是真能殺人的。

    “只是用了麻醉彈而已。”景皓陽說着,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直升機飛了過來。

    飛行員放下擔架,景皓陽把王靜怡放了上去,等她被拉上直升機後,又有一個救生籃放了下來。

    “上去。”景皓陽命令道。

    方一凡沒想到要用這種方式離開,她恐高啊

    “那個我走水路好了。”她弱弱的說。

    “隨便你,不過,等武警來把粉絲疏散,估計要到明天早上了。”景皓陽冷冷的說完,就跳上了救生籃。

    方一凡朝湖畔瞅了眼,粉絲們經過開槍的一段之後,已經陷入了興奮過度的瘋狂狀態,在那裏一個勁的狂叫。

    她縮了縮脖子,趕緊跑進了救生籃。

    直升機慢慢飛走了,如此霸酷的離場,引來了粉絲激動萬分的尖叫。

    方一凡閉着眼睛,根本就不敢看下面,她雙手緊緊抓着纜繩,身體在微微發抖。

    “朝天椒,原來你除了怕餓,還怕高”景皓陽譏誚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不知爲何,聽到他的聲音,方一凡的恐懼瞬間就消失了,或許是因爲被氣到,怒氣上涌。

    她睜開眼,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我不是怕高,我是不習慣這種被直升機吊起來的方式。”

    景皓陽漂亮的嘴角微揚,一絲嘲弄之色幽幽的從夜色中墜落。

    纜繩在慢慢往上升,救生籃搖搖晃晃的,空間又特別的狹窄,雖然方一凡極爲小心,但還是難免和景皓陽發生肢體接觸。

    她尷尬無比,乾脆把頭扭向一邊,看天

    進到直升機裏面後,方一凡終於鬆了口氣。王靜怡躺在座椅上,依然處於昏迷狀態。景皓陽讓飛行員把直升機開往他的山間小築,他打算把王靜怡安排在那裏住下。

    沒有辦法中途下直升機,方一凡只好跟他一起過去了。

    景皓陽安排了四名女傭和八名保鏢,照顧兼看管,不讓她再跑出去禍害人間。

    女傭給王靜怡換好衣服之後,藉着房內明亮的光線,方一凡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她倒吸了一口氣,這是一張天真無邪的娃娃臉,皮膚粉嫩粉嫩,雪白無瑕,五官漂亮極了,簡直就像個洋娃娃。一眼望上去,真是人畜無害啊,誰能想到骨子裏會是個精神錯亂的小魔頭。

    王家父母去世之後,王靜秋和王靜怡一直都是由祖父祖母監護,如今靜秋不再了,她們的祖父祖母也相繼去世,王靜怡可以說在這個世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了。

    想到這些,方一凡對她的怒意就煙消雲散,只剩下同情和憐憫。

    “景天渣,你說這些年,她一個人在外面是怎麼過來的”

    “不知道。”景皓

    陽聳了聳肩,他沒有查到有她或者靜秋名下銀行卡的使用記錄,她沒有花家裏的錢,她到底是怎麼生存下來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了。

    “你現在算是她的監護人了,等她清醒的時候,好好跟她解釋一下我和你的關係,別再讓她誤會了。”方一凡說道。

    景皓陽掃了王靜怡一眼,明天他會請個醫生給她看看,開點藥控制病情。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方一凡每天對許文康報喜不報憂,但許文康還是得知了王靜怡害她的消息,他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從馬來西亞趕了回來。

    “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

    “不是什麼大事,都解決好了。”方一凡莞爾一笑,神色雲淡風輕。

    許文康緊張的把她從上到下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她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許瞞我,知道嗎”許文康佯嗔的颳了下她的小鼻子。

    “知道啦。”方一凡嘻嘻一笑,既然她的小康康回來,不如就一起去見見王靜怡,徹底消除隱患。

    下午她就把景皓陽和王靜怡約了出來,一起喫晚飯。

    這兩天,王靜怡吃了藥,病情得到一些控制,人也變得冷靜一些了。不過,見到方一凡,眼睛裏還是滿滿的敵意。

    許文康對這個想要害自己未婚妻的蛇精病是沒有一點好感的,他時刻保持着戒備,免得她突然蛇精病發作,傷害他的小凡凡。

    看着他和方一凡親密無間的恩愛模樣,景皓陽心裏的毒蛇就鑽了出來,吐着芯,攪動着,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見服務生只准備了四套餐具,王靜怡撅起了嘴,十分的不滿,“我們有五個人,你爲什麼只拿四套餐具”

    服務生聽罷,連忙拿來餐具,放到了桌子上。

    “還有其他人嗎”方一凡困惑的問了句。

    “還有我姐啊,她就坐在皓陽哥身邊,她已經回來了,你別想無視她的存在”王靜怡惡狠狠的瞪她一眼。

    方一凡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只覺一陣陰風從面前瑟瑟的刮過。許文康拿餐巾掩住了嘴,他嗆了下,還是第一次跟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一起同桌用餐。

    景皓陽嘆了口氣,醫生說王靜怡的病情很嚴重,藥物只能暫時控制她的情緒,並不能讓她恢復正常人的狀態。

    王靜怡給空椅子前的茶杯倒上了茶,“姐,今天點得菜都是你愛喫的,不過你不能喫多,醫生說了你喫飯不能喫太飽,這樣對身體不好。”

    方一凡見狀,決定配合她,就當王靜秋坐在那張空椅子上好了,反正演戲是她的專長,做特效的時候都是對着空氣演的。

    她站了起來,“靜秋,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很高興你能回來。”說完,做了個碰杯的手勢,然後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王靜怡雙臂環胸,從鼻子裏哼哧一聲:“算你識相。”

    方一凡微微一笑,伸出手挽住了許文康的臂彎:“靜秋,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夫許文康,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跟你的男朋友只工作上的合作關係,實際上我們私底下都看對方不順眼,關係很差的,你千萬不要誤會啊。”

    許文康配合老婆演空氣戲,俯首在臉頰蜻蜓點水的親了下,“我這麼好,我老婆怎麼可能移情別戀,你要再胡思亂想,把我老婆跟景皓陽扯在一快,我可就要生氣了。”

    王靜怡伸出手,對旁邊的空氣做了個攬肩的姿勢,“姐,你被擔心,我會一直幫你盯着這個女人,她要敢對皓陽哥哥有壞企圖,我一定幫你殺了她。”

    許文康一聽這話,眉毛就皺了起來,“王靜怡,你要再敢動我老婆一根頭髮,我就把你關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子裏終生囚禁,讓你跟bloodyry一個死法。”

    景皓陽沉默的坐在旁邊,他沒心思演戲,王靜怡在他面前不停的提到靜秋,等同於把他的舊傷疤再次撕開了,鮮血淋漓。

    而眼前,又是三世冤家跟未婚夫的恩愛場景,更讓他一萬分的不爽,彷彿血液都被堵塞,流淌不暢通了。

    他獨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借用酒精麻醉心頭的不痛快。

    王靜怡察覺到了他的表情變化,連忙道:“皓陽哥哥,我姐姐回來了,你不開心嗎”

    景皓陽幽幽的瞅了她一眼:“你姐姐是回來了,可我看不到她,只有你看得到,怎麼辦”他用着逗小孩的語氣。

    王靜怡劇烈的震動了下,“你怎麼會看不到我姐呢她就坐在你身邊呀,方一凡都看到了。”

    “我就是看不到,你說怎麼辦呢”景皓陽露出極爲無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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