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這副皮囊,就叫她有點生妒了。
無論從那個角度看去,都是完美的無懈可擊。
好在她看的多了,也再不會看癡了去,可還是覺得賞心悅目的很。
容華端着個托盤,步履從容的走了進來。
他挑眉看了蘇茵一眼,淡淡的說道:“如何可是已經抄完”
可是抄的手又酸又累
剩下的話容華沒有說出來,但從蘇茵的表情上已然知曉。
蘇茵眉頭微微一蹙,面色不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一絲聲音:“不曾”
容華一眼瞟了過去,眼底帶了絲笑意,擡手將一碗白粥放在蘇茵跟前,視線落在蘇茵抄寫的婦言之上,不由得蹙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嫌棄的神色,側臉看着蘇茵說道:“筆力輕飄,落筆不穩,字體稍顯凌亂,可惜了這上等的墨汁。”
蘇茵頓時眼睛微睜,一眼朝他掃去,笑眯眯的說道:“是了,是了,我這字是有些拿不出手,比起你容少主是差遠了。”
不知爲何,他總是輕易便將她激怒。
換做旁人這般說她,興許她就一笑了之了。
可容華這般說她,她整個人就炸了毛,心中惱怒的很。
容華側目掃了她一眼,擡步走到她右側,也不打聲招呼,握住她的手提起筆,在竹簡上,一筆一劃的寫下一個婦字。
朦朦朧朧的燭光之下,他的臉與她的臉近在咫尺,熱乎乎的氣撲在蘇茵臉上,蘇茵心中一顫,下意識的就要抽回手來。
蘇茵擡眸看着他,他側臉如玉,眼中滿是認真,又長又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迫人心絃的很。
以至於她只看了一眼,趕緊轉移視線。
她真怕,她這顆千瘡百孔的心會再次沉淪。
於他這樣的男子,這般溫柔的待她,一次又一次的護她周全,想不動心怕是很難。
換做任何一個女子,只怕都要在他的溫柔中迷失自己,爲了他甘願粉身碎骨。
可他越是好,就越是像一刻蜜糖包裹的毒藥,初嘗甜蜜入心,一旦心動便是萬劫不復。
蘇茵啊蘇茵,你要離他遠遠的
蘇茵垂眸一笑,瞬間無比清醒。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擡頭笑盈盈的看着他,調侃道:“容少主習慣這樣教導別人寫字嗎”
蘇茵說着,一頓,也不等容華開口,接着又道:“行爲倒是有些輕佻了,與容家的家規怕是不符吧”
字裏行間皆帶着刺,扎人的很。
容華一笑,一手落在蘇茵的腰間一環,猛地將蘇茵拉入懷中,蘇茵一下子撞在他的胸前,撞得鼻子又酸又疼,險些落下淚來。
始作俑者將頭伏在她耳邊,笑着說道:“何爲輕佻我與我的婦人於閨中一樂,又何礙容家的家規阿茵倒是個不識趣的,連閨房之樂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