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勾脣一笑:“以她的性子,若是她母親與弟弟真出了事,只怕毀天滅地的心都有了,如此輕易的就死去,倒不似她了。”
蘇氏阿茵一向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有仇必報,有恩必答,如今她母親與弟弟橫死宮中,以她的性子,怎肯罷休
便是她這般輕易的死去,倒叫人起疑。
“少主所言極是”長青雖不怎麼喜歡蘇氏阿茵,但對她的性子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他一語落下,擡頭看着容華說道:“少主,你且後退幾步。”
容華聞聲,往後退了數步。
以長青的身手,何需動土。
夜色中,他衣袖一揮。
“砰”兩座墳墓之上炸開兩個巨大的坑,露出漆黑的棺木來。
容華眯眼看着。
長青勾脣一笑,在虛空中對着那兩副棺木一抓。
棺蓋瞬間翻了起來。
長青凝神一看,兩副棺木之內空空如也。
容華瞬間便笑了,他那一笑如月破月初,雙目之中再無一絲陰霾。
“我就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的死去。”他聲音低沉,似在對長青說,又似在喃喃自語。
“少主所料果真不錯”長青由衷的說道,眼中卻滿是疑惑,扭頭看着容華問道:“就是不知她這是何意,好端端的爲何要詐死”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爲何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令人費解的很。
容華緩緩掃了長青一眼,眼角眉梢噙着一絲淺笑:“無它,不過是因爲她如今聲名太過,樹大招風罷了她這麼一死倒也是極好的。”
至少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縱然他那一日當衆奏了音殺,可他是何等身份,這天下敢打他主意的可不多。
可蘇茵便不一樣了,她不過頂着一個毫無實權的公主名頭,多少雙眼睛盯着她,諸國國主欲以王后之禮娶之,便可看出來。
她在這個節骨眼上這般做,怕也是不願嫁給趙初。
故而以此避世。
“把棺木合上,把封土蓋好,切莫讓人看出端倪”容華扭頭看了長青一眼。
長青點頭說道:“少主放心。”
他衣袖一揮,棺蓋從回棺木之上,反手一甩,兩副棺木從埋黃土之下,與方纔無異,絲毫看不出動過的痕跡。
容華步伐恁的輕快,整個人好似飄起來一般。
長青蹙着眉說道:“既已知蘇氏阿茵無事,少主可要去尋她”
說話同時,長青眼中滿是擔憂。
其實他心中是盼着蘇氏阿茵真的葬身魚腹之中,好就此斷了少主的念頭。
如今若是少主去尋蘇氏阿茵,那與謝家阿婉的婚事又當如何
族長可是說了,讓他們儘快完婚的。
“天大地大,如何能尋到一個故意躲起來的人。”容華揚眉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譏諷。
蘇氏阿茵可是誠心躲起來的,又豈是那麼容易便可尋到的。
“少主。”長青凝神看着容華說道:“我願竭盡所能爲少主尋到蘇氏阿茵,以了少主夙願。”
容華瞬間一瞬不瞬的看着長青。
看的長青都有些心虛了。
“找到她呢又能如何”容華淡淡一笑。
擡頭看着天上的星子。
此時此刻,她在哪裏
是否也擡頭望着天呢
“少主,有句話我也不知當說不當說”長青跟在容華身後,也不都等容華開口,不管不顧的說道:“少主爲蘇氏阿茵做了那麼多事,爲何不讓她知道,既然舍不下,乾脆將她放在身旁豈不更好。”
容華一下便笑了,若真有這麼簡單,他又何需如此傷神,乾脆將她綁身旁豈不更好。
可人心難得
他想要的是她那顆心。
若非心甘情願,不要也罷。
“人心難得”容華開口,只說了這麼四個字,便再不言語。
兩個人上了馬車。
長青卻並未帶他回邯鄲城中的宅院。
因爲他清楚的知道,若是蘇氏阿茵就此離去,少主日日念着她,此生都難再開懷了。
即便與謝家阿婉成婚,也不會幸福。
“少主,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到了那裏你便會知道,如何才能得到一個女子的心。”長青喜上眉梢的說道,忽有一計上心頭,忍不住開懷一笑。
若想徹底放下一個人,唯有曾經得到過,纔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少主這些年,從未爲自己活過一次。
何不讓他於男女之事上,放縱一次,了一了自己的心願。
可惜於男女之事上,他也是一知半解的,可是有個好地方,一定可以爲少主解惑。
馬車停在了邯鄲城中最爲繁華的紅館,吟月樓。
長青將馬車停好,對着馬車之中的容華,開口說道:“少主,下來吧”
容華十分優雅的下了馬車。
只看了一眼,轉
身便走。
“官人,既然來了,何必急着走呢”他不過剛剛轉身,便上來兩個衣着暴露的女子,伸手便要去拉他。
容華眉頭一蹙,一眼掃去。
那目光極冷,使得那兩個女子瞬間僵在哪裏,當下一動也不敢動,只是癡迷的看着容華,已然進入一種渾然忘我的狀態。
“長青你這是何意,你知我從不沾染這種地方。”容華聲音泛着冷意,淡淡的看着長青。
“少主,這裏足可爲你解惑,難道你不想知道如何才能換得一個女子的真心”長青字裏行間皆在誘惑容華。
少主活了這二十多年,從未沾染過任何女子,於男女之事上與他一般無二都是個白脖子,故而纔會讓人誤解,少主有隱疾,不舉之症。
族長也曾擔憂的很,送了許多容色傾城的女子給少主,可少主從來都不屑一顧,看都不看一眼便轉手送人。
以至於族中越傳越真,許多人都以爲少主真有隱疾。
“少主,最瞭解女子的,自然是女子,我們就進去看一看,若無用再走也就是了。”長青說着,率先踏了進去。
一入門,瞬間香風撲鼻,渾然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