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四面環山,只有這座山的地勢偏低,周圍的山澗就像是飛不出去的屏障,把荒村圍在中間,白天的樹木鬱鬱蔥蔥,山溪交錯,但在這暴雨傾盆的夜晚,看起來破敗恐怖。

    村子落在中間,三五一戶,佔據這山頂的平地,房屋都是土牆,也有幾家是木石結構,大雨下個不停,雨水在村落中間縱橫交錯,總有一種能把整個村莊帶走的感覺。

    趙博翰脫下外套,給父親趙天啓披上,自己穿着襯衫,即使在巨大的古榕樹下坐着,早就已經淋透了。

    匪頭蝙蝠衫就在身旁包紮着頭部,右手的手槍始終指着父親。

    在榕樹邊的一棟還算結實的舊房裏,倖存下來的乘客和劫匪都在避雨。

    跟自己和沈凌在飛機上見到的不同,其實一百五十多個乘客裏,竟有五十人都是喬裝的劫匪,看來是準備充足,也不知道行李究竟怎麼過的安檢。

    “暴雨馬上就要停了,”蝙蝠衫一晃頭,示意包紮已經結束了,“趙老先生,您也知道,您的命已經被人買了,我給你一個大發善心的機會,你要是願意讓這些乘客都活着,給我一筆錢吧。”

    “你要多少...”趙天啓冷的發抖,衝他說道,他擡頭看了看天空,老天怎麼不長眼,暴雨天氣來一道閃電把他劈死。

    “爸,這些人都活不了,你就是不給,他一樣要殺。”趙博翰沒有那麼天真。風和日麗的天氣,客機突然被閃電擊中,落在地上被撕裂成了兩半,過半數的乘客都已經死亡,這些匪徒留下的食物再多,也不可能大發善心發給衆人。

    更別提讓這些乘客活出生天,給警方講述經過了。

    蝙蝠衫一笑,本來就是自我解嘲開的玩笑,他不期待趙天啓能給錢,“趙二公子說的好啊,現在的情形,大家同舟共濟,我已經讓我的人去機尾取食物了,我這個人說到做到,等我們取到了食物,我可以給你們兩人分一次。”

    他擺弄着槍栓,解開了保險,用槍口指着趙天啓,“讓你們死之前做個飽鬼。”

    可是突然偏了腦袋,看着趙天啓身後的村屋樓頂,嘴巴慢慢的張開了。

    那是一個女人嗎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站在屋頂幹嘛

    他猛地從地上站起,伸出左手揉了揉眼睛,沒錯,就是有人站在那兒,像是停留了很久的風景,在他眼前凝滯不動。

    好像女人一直就盯着被匪徒威脅蹲滿的庭院,而此時的院落裏,乘客們正在被拿着武器的匪徒訓斥,無人關注樓上的變化。

    那女人毫無感覺地佇立,像是慢慢的扭動頭部,白色的裙子像是帶着一層光亮的武器,近似乎無限透明地閃爍着。

    蝙蝠衫的臉色變了,距離這麼遠,可也能感到死亡的氣息,正如自己現在模糊的視線,“看頭頂大家看頭頂”

    他忍不住大叫着,終於有人發現了女人,仰頭以手遮住雨水,大聲地吶喊着,威脅那女人下來。

    隨即,在衆多視線的目睹下,女人身體緩緩軟倒。像是一段失去活力的蚯蚓,噗嗵一聲,就掛在了屋頂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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