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凰權天下:冷宮廢后 >第20章:後院大權
    展懷祁一雙眸子,含了不自覺地心疼,手已經在袖中握成了拳頭,他能對天下人冷心冷情,卻偏偏做不到對她不聞不問。

    展懷安也沒想到她的情況這麼嚴重,明明沒有聽到她的任何求饒和呼喊,他神色不明,只冷聲問道,“本殿下讓你們責罰太子妃,誰給你們的膽子下這麼重的手該死的賤婢,來人給我拖下去杖責。”

    主子的脾氣總是難以捉摸,侍衛看了兩名嬤嬤一眼,趕緊將她們拉了下去,卻沒人真的要去責打她們的,有眼力見一點兒,已經快速給白露和秋雲鬆了約束。

    兩人一得自由,幾步就跑到了洛傾身邊扶着搖搖欲墜的她,白露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手甚至不敢用力去碰洛傾,生怕弄疼了她,“對不起,小姐,都是奴婢們害你被人冤枉。”

    展懷安雖然嘴上沒說什麼,看到洛傾的時候,心裏已經多多少少鬆動了,可他從來不會嘴上承認自己的錯誤,“趕緊給太子妃請大夫。”

    蘇眉聽了這話,心裏一咯噔,她知道太子妃已經算是被祁王保全了,展懷安不會再追究她的過錯,“殿下,是妾身管教不嚴,讓她們陷害了娘娘,如今打錯已經釀成,妾身不求饒恕,只求殿下處罰妾身。”

    說話間,她從地上爬起來,用力踹了新菊好幾下,“你說,你爲什麼陷害太子妃,本宮何時得罪你了,讓你這般禍害本宮該死的賤婢。”

    她已經顧不上自己在展懷安面前僞裝的溫柔,整個人面目表情都是猙獰的,洛傾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勾脣諷刺地笑了。

    蘇眉無疑是聰明的,一句新菊設計,就把她自己和展懷安摘得乾淨,是新菊的錯,不是太子沒查清楚,也不是她這個落妃陷害太子妃。

    新菊本就心緒不平,被蘇眉一腳一腳踹在胸口,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倒在地上,捂住一截胸口,疼得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讓人不得不去懷疑,蘇眉根本就是故意讓新菊沒有機會再辯解。

    新菊被蘇眉踹得狠了,展懷安心裏的怒氣卻依舊沒有得到緩解,“來人,給本殿下拖下去,亂棍打死。”

    新菊這一生都不會再有解釋的機會了,不管是她的主子還是展懷安,不可能讓她在製造了這些混亂之後安然無恙。

    新菊很快被人拖了下去,這麼重的懲罰,甚至不需要一句理由,這就是封建社會的強權制度,洛傾閉上眼睛,心裏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她心裏清楚,今天若不是祁王出手相救,她真的可能被她們打死,她以前對他存了偏見,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蘇眉一雙眼睛像是粹了毒,死死地盯着洛傾,今天的事情,她全部怪在了洛傾頭上,展懷祁是沒責罰她,可心裏已經對她存了芥蒂,而洛傾一出苦肉計,輕輕鬆鬆讓她折損了新菊。

    這口氣。她無論如何咽不下去。

    洛傾回了琉璃居,白露和秋雲眼淚汪汪的一路伺候着,琉璃居的丫鬟見了,也是十分心疼。

    洛傾平日裏對她們極好,從沒主子的架子,如今被人傷成這樣,她們心裏氣憤,卻也只能忙前忙後地替她處理傷口,哭成了淚人。

    白露小心翼翼地給洛傾裹上泡了藥的紗布,氣憤得已經省了對蘇眉的稱呼,“小姐,那蘇眉根本就沒安好心,不是好人,你每次去落雪閣回來都是一身傷。”

    洛傾疼得額頭滿是汗,強忍着疼說得有氣無力,“行了,你們別哭了,不過皮外傷,養養就好了。”

    越安慰,屋子裏的丫鬟些只以爲洛傾在強忍,哭得更兇了,洛傾勸了兩句,隨了她們去。

    處理好了傷口,洛傾軟軟地趴在牀上,讓秋雲帶着幾個侍女去給她做喫的,白露陪在她牀邊,兩人絮絮叨叨說着話。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丫鬟的行禮聲,洛傾聽了皺眉,饒有興致地看了白露一眼,白露也是一臉迷茫。

    洛傾突然賊兮兮地笑了起來,“小白,苦肉計,別演砸了。”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門咯吱被推開了,洛傾知道白露明白她的意思,展懷安今天這樣對他,不讓她愧疚一二,洛傾實在覺得不值得。

    展懷安從踏進琉璃居時候臉色都有些微沉,他許久沒來過這裏了,上次來,看到她跟侍女在院子裏鬥牌,老遠就聽到她的笑聲,熱熱鬧鬧的。

    可這次,太安靜了些,堂堂太子妃的寢室,安靜得讓人覺得荒涼,一路走來,他依稀只看見不超過十個丫鬟,隨從更是一個不見。

    這琉璃居什

    麼時候落魄成了這樣不說比不上蘇眉的落雪閣,恐怕鬱沁的院子都比她這裏熱鬧些。

    他在院門口問只和侍女,“太子妃呢”

    那侍女有些怕他的低垂着頭,唯唯諾諾的,一句話聲音都帶了哭腔,“娘娘在屋內,白露姐姐陪着。”

    所以,放展懷安推開門聽到裏面白露的哭聲時,他雖然鎮靜,心裏更多的卻是酸痠麻麻的像是愧疚一樣的情緒蔓延開來。

    白露跪在牀邊,匆匆行了禮,就去喚洛傾,“小姐,小姐,殿下來了呀,你不是盼着殿下來看你嗎,你睜開眼睛看看殿下呀”

    一句話,展懷安聽得不自覺地喉間酸澀,“她一直沒醒嗎”

    他的目光越過白露落在牀上的人兒身上,只一眼,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往日裏活潑好動的人,臉對着枕頭靠在牀上,背上纏繞着紗布,輕易能看見已經被染紅。

    她看起來,虛弱得好像一伸手就能碰碎了,展懷安坐在牀尾,想伸手去不敢碰她,只能楞楞地看着她,眸子裏有罕見的心疼。

    白露跪在地上,拼命擦着眼淚,“小姐回來就有些恍惚了,許是上藥的時候太疼,暈了過去,一直不見醒,奴婢以爲聽到殿下來了,她會醒的。”

    白露的話,讓展懷安心更亂了,他伸手輕輕挑起洛傾臉上的發,別在了耳後,“她一直盼望着本殿下來看她嗎”

    白露被展懷安的舉動驚了一下,沒想到自家小姐說的苦肉計,效果會這麼明顯。她看了他一眼,緊接着解釋道,“小姐是個驢脾氣,她在乎什麼,從來不會嘴上說,可是奴婢知道,她沒晚都偷偷看着落雪閣,相必心裏是希望殿下來的。”

    展懷安突然覺得心裏沉悶得緊,他不喜歡這樣的她,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裏,她應該是活潑生動的,就像那日聽她鬥牌時候那樣的笑聲,她不適合了無生息。

    展懷安突然發現,他很不習慣這樣的洛傾。他明明應該是討厭她的,可看她如此喫苦受累,他的心,居然覺得十分愧疚心疼,這種感覺哪怕面對蘇眉,都是沒有的。

    白露的話剛落,展懷安溫柔地撫摸着洛傾的側臉,竟然覺得有心高興,“她期盼本殿下來可是她還總是說本殿下不喜歡聽的話。”

    他這話說的很輕,彷彿自言自語,並不期待白露的回答,愛白露看了他一眼,識趣地保持沉默。

    洛傾額頭上還有冷汗不停滾落,展懷安親手仔細給她擦拭了,睡夢中的洛傾眉目都是蹙在一起的,他無論如何都扶不平。

    展懷安突然覺得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嫁給自己。她還是臨陽城最讓人羨慕的洛府千金,她的一身理所當然的是被人嬌寵的,可是因爲喜歡他,她跟家人鬧翻了,從此失去了庇護也義無反顧。

    可換來的,卻是他的錯怪和責打,她心裏一定十分不開心的,可是她從來不跟他抱怨,哪怕蘇眉偶爾欺負了她,她也是一笑而過,彷彿什麼都不介意的樣子,永遠落落大方。

    可是,怎麼可能不在乎恐怕就是因爲在乎,她才總是口不對心,說他不喜歡聽的話,說的多了,她最後乾脆什麼都不願意跟他說了。

    就連1;150850295305065被人冤枉陷害,她也只是簡單的幾句辯白,不哭訴,不歇斯底里,永遠淡定自若,恐怕不是她不怕收到責打,而是心裏,早就對他這個名義上的夫君失望透頂了吧

    一圈的思慮下來,展懷安心裏對洛傾的愧疚已經達到了頂點,他最後看了牀上的她一眼,站起來身吩咐身後的戚風,“去宮裏,給太子妃請最好的御醫來,至於琉璃居的禁足,就免了吧,還有落妃,管教下屬不力,導致這次太子妃受冤屈,看來她也沒能力能管好後院,以後還是讓太子妃接手吧。”

    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白露跪在地上,“多謝殿下尋御醫,只是小姐一向沒管過後宅,這大權怕是”

    展懷安擡手打斷白露的話,“怕是什麼這件事情不需推脫,本殿下已經決定了。”

    白露腦子一轉,卻是堅持說道,“只是殿下,小姐怕是難以服衆的,大家都聽慣了落妃娘娘的教誨,我們琉璃居平日裏請安的都沒有,這大權怕是難以服衆。”

    白露說的委屈又直白,展懷安聽了,臉直接就黑了,“沒人來請安她們反了天了不是”

    後院最忌諱的就是一房獨大,壓制別人,蘇眉不過進府半年,就如此對待太子妃想來平日裏,對她是太寬容放縱了,她是太子妃,未來的帝后,在自家的院子裏,卻卻被人這樣欺負,這種事情,展懷安無論如何做不到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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