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說什麼話,虞小曼便趕緊開口準備出去了。
“額我先出去等你們。”
“小曼,你留下來。”
說這句話的人,是容姨。
她的聲音很低沉,語氣讓虞小曼琢磨不透她的心情。
完蛋了,是不是她做了什麼錯事
如果不管她的事,留在這裏不是更加尷尬嗎
再加上,嬴老這麼兇,她要是留下來,估計要遭到一連串的轟炮了。
虞小曼不敢確定地看向容姨。
容姨對她露出肯定又嚴肅的眼神,她只好乖乖關上門,小心翼翼走進去。
病房裏有個小沙發,虞小曼決定在沙發上給容姨削蘋果。
她其實本來不想偷聽的,可容姨接下來說的話,讓她差點淡定不了。
“所以你今天來醫院是想告訴我你還愛我”
虞小曼手裏的蘋果差點掉在地上。
容姨不說她都忘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
“容容,我”
嬴富茂發現自己面對穆容容的時候什麼都說不出來,尤其是在虞小曼進來之後,更加難以啓齒。
“什麼都不用說了,這麼多年過去,我早就放下了。”
“爲什麼二十年前不告訴我你的病情”
嬴富茂今天來就是爲了問這件事。
穆容容呆了幾秒,忽然笑起來,“告訴你了又如何讓你同情我、養我你家的門檻,我是高攀不上的。”
“你還在怪我當年沒有堅持娶你回家嗎”
嬴富茂問出口的問題,讓虞小曼的手抖了抖。
她常常看電視,覺得電視劇裏的愛情太狗血了,沒想到在顯示生活裏,這樣的橋段和對白能毫無違和感地從嬴老的嘴裏說出口。
想笑的同時,虞小曼的心也多了幾分同情,因爲容姨這麼多年的日子過得實在艱難。
這個時候,容姨輕聲笑出來了,但那笑容顯得有些無力和惆悵。
“我早就不怨恨你了,當年我們都太年輕,有什麼好計較的。既然錯過了,那就各自走各自的路,沒有必要再見面的,免得別人誤會我抱着覬覦嬴家財產的心接近你。”
她是怕了。
從剛認識這個男人到現在,所有人都指着她罵,說她貪戀財富,不擇手段地想盡辦法要嫁入豪門。
期初那些輿論確實對她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
可是日子久了,哪怕是水,都能滴穿一顆石頭,更何況是所有人的嘴。
那些言語上的攻擊,一次比一次致命,打得她遍體鱗傷。
所以她選擇逃了。
她沒有勇氣跟這個男人站在一起面對所有困難和指責。
所以當嬴富茂選擇接受家裏的指示,跟顏月結婚的時候,穆容容都沒有說過一句怨言。
“容容,你還在怪我。”
嬴富茂看不懂她現在這樣的眼神。
時隔這麼多年,她的臉上雖然已經出現了歲月的痕跡,但容顏依舊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只是,穆容容的眼神早就不是當初那般清澈,而是多了惆悵和憂鬱。
她一定是在怪他。
穆容容覺得自己怎麼說都是徒勞,輕聲嘆了一口氣,視線落到窗外的枯樹。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還在耿耿於懷做什麼這個地球每天都在轉動,從來沒有爲誰停留過,我們又何苦緊緊抓住那些過往不放手有些人,來到你的生命裏不是爲了停留,只是爲了讓你前進。只要她曾經存在過,那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