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到了上午的時候,柳橫那小子一臉漫不經心的跑到了纔開始動工的建房子現場。

    “喲,孟初冬你挺不錯的啊,聽說你給貴人找了個棵草賺了大錢?這不青磚房都蓋上了。”

    孟初冬早就看到了柳橫的身影,手中的鐵鍬也就沒放下來,直接走向他,“你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啊……”柳橫拉長了聲音繞着孟初冬走了一圈,“我這兩個兄弟呢,最近手裏頭缺點錢花,聽說你這工錢開的不錯,想上你這兒來找個活。”

    “我這裏不缺人。”孟初冬似乎完全不懼柳橫的模樣。

    柳橫在這附近混了這麼久,除了昨天在老石頭家那邊碰了個釘子,還沒像今天這樣被拒絕過。

    “孟小四我跟你說,你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柳橫這句話一放出來,後面二十多個大男人都站了起來,握緊了手裏的工具,彷彿只要柳橫有一點兒動作,他們就會衝上來一般。

    特別是孟初春和孟天長,乾脆走到了孟初冬的身邊,虎視眈眈的看着眼前這三個人。

    柳橫身後那兩個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兄弟頓時伸手攔住了柳橫,“這位兄弟,是我們多有得罪了,柳橫,我們走。”

    然後那兩個人就拉着柳橫走了。

    石磊走到孟初冬身邊,“這樣行嗎?那小子會不會帶着更多的人過來?”

    孟初冬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因爲這麼一件事,大家心裏都有些陰影,柳橫這小子睚眥必報,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季非夜走在去往鎮子上的路上,腳步輕盈飛快,她聽了孟初冬和石磊描述了這柳橫的性格之後,就知道這小子是塊特別難搞定的狗皮膏藥。

    他今天在她家吃了虧,定是會想方設法報復回來的,比如把到她家做工的人打傷,晚上帶着人來工地上搗亂等等。

    所以她必須要在今天解決掉這個隱患。

    黃公子的這個人情,她註定是要欠下了。

    杏林藥鋪的掌櫃的姓張,對季非夜還有印象,這看起來年紀挺小的姑娘是經常來他們這裏賣些藥材的孟初冬的媳婦。

    “這不是孟小哥家媳婦,不是聽說你們家在建房子嗎?這是怎麼了?有人受傷了?”

    季非夜把手中的玉佩攤開來,“掌櫃的,我有事相求。”

    張掌櫃的目光落在季非夜手中的玉佩上,隨即眼眶一縮,“姑娘入內說話。”

    季非夜跟着這掌櫃的到了藥鋪的後院當中,小院子不大,卻有兩個學徒正在那邊炮製藥材,還有一位老大夫正在那裏指點。

    掌櫃的快步走到老大夫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隨即就看到那老大夫向她看了過來。

    這老大夫鬚髮皆白,目光卻着實銳利,季非夜只覺得有一把刀子從自己身上刮過,隨後那目光又柔和下來。

    “小姑娘,過來這邊。”那老大夫向季非夜招了招手。

    季非夜走了過來,“老人家,我姓季,叫季非夜,此次來此是有事相求。”

    “老朽姓黃,聽說你手裏拿着景山的玉佩,那就是和景山相熟之人了,你的事情不妨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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