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錯了,是我說的太多,不過這話你記得就行,千萬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說,特別是你進學院之後的老師和同學。”季非夜千萬叮囑道。

    這其實是屬於讀了更多書之後思考的內容了,但是季非夜教到第二句就忍不住擔心這個傻瓜會把這些書奉爲聖言,句句照着來,那他們前面做的這些事情可就付諸流水啦。

    孟初冬低頭把紙上的兩句話默讀了一遍,似乎有些明白,季非夜爲什麼在解釋完第二句之後給他補充那麼多。

    孝順父母,順從兄長,那也要看這父母值不值得孝順,兄長值不值得順從。

    就像是他的父親,當年爲什麼會被罷官,不就是遵從了不該遵從的人麼?

    不過後面季非夜說的就有些過於深刻了,以他現在的知識水平,確實無法理解什麼政治結構,道德需求什麼的,但是孟初冬把季非夜說過的話牢牢的記住了。

    他想,總有一天,他會懂的。

    當然季非夜不知道的是,她這麼短短几句話,就開啓了孟初冬這個人對於政治最初的一點覺悟,在日後他學了更多的知識,瞭解了更多的事情之後,便很輕易的觸碰到了政治這個詞的本質。

    勒令孟初冬在家裏背書寫字,季非夜跑到桂花嫂子那裏,之前她拜託桂花嫂子幫她在村子裏那些蔬菜多的人家買了些白蘿蔔花生之類的,她得去問問了。

    過去一問,桂花嫂子果然幫她都問好了,願意賣給她的也是一戶姓凌的人家,他家的女人姓方。

    “三娘,這是方氏,你可以喊一聲凌三嫂子。”

    季非夜立刻喊人,“凌三嫂子。”

    方英有一張圓盤臉,此時笑眯眯的,“這是三娘吧,快點坐吧。”

    “三嫂子,這就不坐了,距離過年時間不長了,家裏都還沒收拾好,我還得趕着回家收拾呢。”季非夜推拒道。

    “那成,嫂子也就不跟你客氣了,你要的東西我讓他們剛從地窖裏搬出來,你瞅瞅看成不成?”

    季非夜擡腳跟上方英,來到後院,果然見後面放了好幾個筐子,兩筐白蘿蔔,一筐帶殼花生,還有一筐紅薯。

    隨手翻了翻,季非夜發現方英果然是個實在人,筐裏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完好的,那些什麼黴了一塊,爛了一點的基本都沒有。

    “三嫂子這麼實在,那這價格這塊我可不能虧了三嫂子。”

    方英擺擺手,“都是村裏人,咱不能坑了你不是?”

    季非夜伸手拿出一吊錢,正好一百個銅板,“三嫂子,這是一百文錢,你點點數。”

    “這還沒過稱呢!”

    “我相信三嫂子,東西先在三嫂子這裏放一會兒,我回去跟夫君說,他會過來把東西拿走的。”

    方英見季非夜做事爽快,當下也爽快一擺手,“哪裏那麼麻煩,我讓我家凌義給你挑過去,幾步路的事兒!”

    “這怎麼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個村裏的人,乾點力氣活而已,值不了什麼的。”

    於是季非夜空手而去,接着也是空手而歸,而她身後跟着兩個人,凌義和他堂弟淩河,一人挑了一擔,幫她把買的蘿蔔花生和紅薯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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