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回到房間,桌上已經鋪開了筆和紙,硯臺裏也磨了墨。

    她便不客氣,直接拿了筆在紙上把自己想過的那些形狀的瓷器都畫了出來。

    既然要講究,那就爭取多講究一些。

    比如裝魚的盤子,爲何不能做成魚的形狀?

    而且全部都是白瓷也太單調了,也可以燒一些青瓷,甚至弄些粗瓷的東西,不過那只是看着像粗瓷,實際上外面上了一層釉,摸起來依舊很舒服。

    季非夜一口氣畫了好幾套形狀各異的瓷器,並在旁邊備註了工藝等等。

    等她推開房門準備要水洗漱的時候,竟有暗衛上前,“季姑娘,請問有什麼需求嗎?”

    季非夜一頓,轉身回去把自己畫好的東西遞給那暗衛,“給黃公子送過去,還有我需要些熱水,其他沒了。”

    那暗衛應了一聲,消失在沉沉夜色裏,不一會兒有人給她送來熱水。

    季非夜洗漱之後,便躺到牀上去睡覺了。

    那邊黃景山準備睡覺的時候,拿到了暗衛送過來的東西,頓時睡意消失,就着油燈的光線,翻看了起來。

    纔看幾張,黃景山便有些明白過來,爲啥季非夜對那些瓷器並無多少激動之色。

    看了季非夜畫的圖紙,他未免也覺得那些形狀單調了些。

    研究了好一會兒,黃景山這才依依不捨的放下了圖紙,吹滅了油燈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季非夜洗漱之後,便被請到雅間,很快早點上了上來。

    甜粥鹹粥各一品,並涼菜八種,點心八種,林林總總擺滿了一張桌子,軒轅子息打着哈欠進來之後,聞着香氣便伸手拿了個燒麥塞進嘴裏。

    “哎呀,真想賴在表哥這裏不走了,有這麼多好喫的東西。”軒轅子息一邊喫一邊道。

    “成啊,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黃景山也從外面走進來。

    “季姑娘早。”

    “黃公子早。”

    “你畫的那些圖樣我看過了,我覺得那一整套的點心碟子給人的感覺特別好,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季非夜一想就知道黃景山說的是哪套,“那一套我的想法是,得分顏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最好採用顏色釉瓷的燒製方法,比如那桃花形狀的盤子,裏面可放馬蹄糕,水晶糕這些顏色清淡的點心,配上粉色釉瓷,感官上會讓人覺得很舒服。”

    “荷葉小碗便得用青色釉瓷,這一套放在一起雖然顏色很亂,但是咱們也不可能所有的都在一個桌子上對不對?”

    “季姑娘你說的有道理。”

    “除了顏色釉瓷以外,那些白瓷的瓷器也可以用些其他形狀的,比如魚盤,竹節盤等,用這些形狀的盤子不僅給人看着舒服,還有就是,當客人菜點的少的時候,這些形狀的盤子佔的空間比較大,不會顯得桌子上比較空。”

    “原來還能這樣!”黃景山只需一想,便明白季非夜說的這是什麼意思,都是圓盤擺在那裏,若是菜色不多,自然顯得空蕩蕩的。

    換成這些形狀便不同了,不同的形狀湊在一起,便不如圓盤子緊湊,這樣擺出來看着很擠,給人一種菜比較多的錯覺。

    他在雲京喫過幾次宴席,大戶人家的這些器皿,講究的是出身,是花樣,要精緻大氣,但是他這是酒樓,就得玩個新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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