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闆你這麼一說,彷彿來一趟松津渡不喫一碗您這兒的長魚面,那可算得上一大遺憾了,那就麻煩老闆給我們來兩碗長魚面吧!”季非夜脆聲應了。

    “好勒,小娘子你稍等!”那老闆笑呵呵的去後廚做麪條去了。

    不一會兒,兩碗長魚面上來了。

    那裝麪條的碗比季非夜的臉大一倍,大半碗麪條在下面,上面鋪了差不多有六七條長魚,湯上面浮了一層漂亮的紅油,香氣濃郁,讓人看了就食指大開。

    季非夜拿起筷子,先挑了一根長魚咬下,那長魚入口滑嫩,一點骨頭也沒,鮮香異常。

    又喝了一口湯,湯頭濃郁,再吃麪條,麪條柔韌彈牙,確實不負孟初冬極好兩字的評價。

    “夫君怎麼知道這家的面好喫?”

    孟初冬也喫着面,聞言將嘴裏的麪條嚥下,“曾經跑商路過這邊,商隊的頭領賺了一大筆錢高興,便請大家過來吃麪。”

    “那會兒覺得這樣一碗麪,可以勝卻人間無數美味了。”

    季非夜聽着心裏一動,“夫君當初是不是過的很辛苦?”

    孟初冬卻不願多說,“都已經過去了,我覺得現在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三娘,我很感激你。”

    “夫君,我們是夫妻,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

    “好,我不說,吃麪吧。”

    季非夜低下頭來吃麪,心裏卻有一絲心疼閃過,從前她並未想那麼多,現在回想一下,孟初冬前十五年一定也過的很辛苦。

    林氏覺得他是個災星,孟初春雖然是大哥,但是在家裏並沒有什麼話語權,孟初夏又是個只會爲自己考慮的,孟初秋更是那樣看碟下菜的人,想一想便也知道,在這樣的環境裏,孟初冬生存該有多不易。

    剛開始時,她對孟初冬的遭遇還沒有多大的感觸,聽人說總覺得都隔了一層,沒有遭遇過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共情的,說再多亦不過是同情。

    如今她親身體會過被林氏那樣糟糕的對待,看清了孟初夏和孟初秋之後,回過頭來想一想,若是她是孟初冬,從懵懂無知長到十五歲,怕是早就忍不下去了。

    一邊想着心事,季非夜竟然也把這碗麪吃了一半,感覺都快喫撐了,季非夜才放下了筷子。

    孟初冬看季非夜放下筷子,便伸手去她面前把那碗剩下的面端到自己面前,很快就喫完了。

    “夫君,你喫飽了嗎?”

    孟初冬點頭,“喫飽了,三娘呢?”

    “我都喫撐了,我們再散散步唄,正好走到船行就快到上船的時候了。”

    “都聽三孃的。”

    孟初冬去跟麪館老闆結賬,季非夜站在麪館外面,路的另外一邊種着垂柳,柳樹下就是悠悠流淌而過的河水。

    街上人不少,不遠處還聽到有人和攤販在講價。

    “三娘,好了。”

    季非夜一回頭,就看到孟初冬掀起簾子走了出來,俊朗的臉龐上帶着笑意,那一瞬間,彷彿是這地方氛圍太過美好,她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心砰的跳了一下。

    “三娘,怎麼了?”孟初冬看季非夜似乎在發呆,有些緊張的以爲她發生了什麼事情,趕忙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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