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伏那晚孟初冬回來一次,過幾天就是書院固定的放假時間,他坐了別人回村的車,到比平時回來的要早些。

    孟初冬剛進家門,就拉着季非夜要出門。

    “這太陽還這麼曬,我們去哪兒啊?”

    “帶你去喫好喫的,喫完咱們再回來。”孟初冬解釋了一句,就帶着季非夜往河邊走。

    “你上次說的那個做魚很好喫的船家?”

    孟初冬搖搖頭,“那個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喫上,咱們現在去喫另外一種喫食,喫完了就回來,現在天黑的晚,不會太晚的。”

    到了渡口,果然有船停泊在那裏,給了銅板,那船伕吆喝一聲,烏篷船就輕輕巧巧的離了岸。

    船行至半途,便見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的雲彩,整個河面也像是鋪了一層流光溢彩的金色一般,季非夜吹着迎面而來的風,欣賞着難得的美景。

    在太陽靠近地平面之前,船就到了松津渡。

    “今兒個順風,船速很快,小相公小娘子等會兒還回去嗎?”船伕在兩人下船的時候問了一句。

    “嗯,等會兒回去的,船家也要回去嗎?”

    “我是畫眉村的,到時候送你們一截,再回頭就好了。”船家笑呵呵道。

    “那就麻煩船家了。”孟初冬和船家定了大概的回去時間,就帶着季非夜往岸上走。

    到了街道上,傍晚的松津渡人並不多,在這裏停留的船,那些船工不是在船上喫飯,就是已經找到酒肆喝酒划拳。

    孟初冬牽着季非夜的手,穿過大街小巷,然後在一個小院子前面停了下來。

    院子門口挑起一塊布幡,上面寫着排骨湯飯,布幡很舊,風吹雨打之下,字跡都很淡了。

    孟初冬一邊給季非夜介紹,一邊牽着她往院子裏走。

    “這家店只在晚上開,傍晚開到深夜,許多喝了酒的人,都會來這裏喫一碗排骨湯飯,他家的排骨湯飯做了十多年了。”

    “等會兒你嚐嚐就知道了。”

    夏天坐在屋裏面熱,店家便在院子裏擺了幾張桌子,這院子在小巷深處,院子裏還有個高大的槐樹,槐樹下有個水井。

    兩人進去的時候,店家正在水井邊取水,剛打上來的井水還冒着絲絲涼氣,店家看到兩人便笑着迎客,“這天熱到了吧?快用井水洗把臉。”

    絲毫不問兩人要喫什麼。

    季非夜過去用沁涼的井水洗了手,孟初冬乾脆洗了把臉。

    “老闆,兩碗排骨湯飯,再要個涼拌豬耳和一份涼菜。”孟初冬根本不用問,便把想喫的點了。

    “好嘞,兩位隨便坐。”

    季非夜坐了下來,“你來過這裏很多次?”

    “沒有,”孟初冬提起桌上的茶壺給季非夜倒了一杯茶,“以前跟着商隊的時候,他們喝酒我喫菜,喝完了一起過來繼續喫排骨湯飯,那會兒就對這個味道念念不忘。”

    “只可惜老闆只在晚上開門,難得有機會過來喫。”

    茶壺裏的茶並不是一般的茶葉泡的,季非夜喝了一口之後便好奇的打開茶壺蓋看了一眼,只見裏面泡了一片荷花花瓣和一小片幹荷葉。

    “原來是荷花,我說怎麼喝着有股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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