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一走進屋,徐舒墨的目光就冷了下來。

    “來了幾個不可一世的傢伙,他們想要那塊翡翠。”後面彙報的下屬大氣也不敢出。

    “東西呢?”

    “已經讓阿錦帶着提前走了。”

    徐舒墨點點頭,“那就去教訓教訓一下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

    那下屬欲言又止。

    徐舒墨挑眉,“還有什麼事?”

    “那位孟小娘子和她的夫君在店裏叫那麼多人看過了,他們就是附近村裏的人,若是我們出手太狠,那些人恐怕會找孟小娘子去報復。”

    這裏雖然靠近江南,但畢竟不是江南,江南徐家名聲很盛,但是出了江南地界,別人不一定會買徐家的帳。

    而且這次他們過來,正是要給定國公府的三公子會面並帶些東西給他,纔在松津渡停留幾天的。

    徐舒墨想到前兩天才見過的黃景山,想到他嘴裏說的那個季姑娘,據他所觀察,應該就是在他剛纔招待的孟小娘子。

    若是他一個沒注意讓這人出了事情,怕是要影響徐家和定國公府的合作。

    思及此,徐舒墨鬆了口,“悄悄把他們處理了,剛纔那些人也盯一下,有情況的,也處理掉,這件事不必叫黃三公子發現。”

    那下屬應了一聲,出去了。

    徐舒墨揉了揉額心,徐家自從大業開朝以來就和定國公府搭上了關係,因爲徐家這一任家主,也就是他的父親當時重病,是多虧了定國公府的二老太爺才救了回來。

    若是當年他的父親沒有能撐下去,就他那幾個一直對徐家主家虎視眈眈的叔伯們,定會讓徐家分崩離析。

    所以他的父親在接到定國公府的聯盟要求之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徐舒墨也知道,江南在大業開朝之後幾乎自成一國,各大豪族把控江南農業,生產,經濟各條命脈,甚至於江南官場,朝廷都插不進人來。

    而後邢家軍被江南豪族策反,整個江南對於大業來說,就是一塊懸在嘴邊,卻無從下嘴的肥肉。

    而徐家,明面上是江南豪族之一,幾乎在所有對抗朝廷的地方,都有徐家的影子。

    但是實際上,徐家背後卻有定國公府的影子,而定國公府背後,自然就是當今晉王。

    不過徐家爲了獲取其他江南豪族的信任,和定國公府的往來並不密切,甚至表面上毫無聯繫,就是暗地裏,也極少見面。

    這一次他藉着出來遊歷的藉口跑到這裏,正是要藉機和黃景山見一面,然後從他那裏拿到了一份計劃書。

    一份在江南開酒樓的計劃書。

    徐舒墨不由得回憶了一番那計劃書上的內容,一條條寫的十分清楚,就連酒樓的名字都起好了。

    遊宴。

    花月窮遊宴,炎天避鬱蒸。

    遊樂宴飲,正是江南士子鍾愛之事。

    “江南,以爲自己是那捕蟬的螳螂呢。”

    徐舒墨記得黃景山說這話時的漫不經心,突然之間,他便想,也許幾年過後,江南……便再也不是江南了,而那個時候,徐家又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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