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冬和凌章一起坐在縣學外面不遠處的茶棚裏,桌上除了一壺茶還有一小碟茴香豆。

    “這次真的要多謝凌二哥了。”前天孟初冬交了自己做的文章,昨天便在學堂上叫夫子好生表揚了一番。

    而這次孟初冬做的文章,凌章在其中指點了許多。

    孟初冬這次過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請凌章喫飯,表達一下自己的感謝。

    不過凌章卻因爲要參加縣裏的中秋詩會,晚上還要和其他學子一起出去,只能和他來這茶棚裏坐一會兒。

    “若非你自己肯刻苦,又有自己的理解,便是我說再多,那也是對牛彈琴,不是嗎?”凌章並不想居功。

    這一次孟初冬所作的文章,無論是觀點,還是切題思路,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他不過是從中指點一二罷了。

    而且,令凌章覺得心驚的是,孟初冬在讀書一途上十分有天分,才這點兒時間,他的進步可以用飛速來形容。

    孟初冬笑了笑,“既然凌二哥近日不得空,那等哪天回家了,我請凌二哥喫飯吧。”

    凌章並不是多看重孟初冬這一頓飯,但是像是孟初冬這樣和他同村的學子,又有天分,他們本來就是天然的同盟。

    更何況,季非夜提供的那四本書對他來說,那幫助是前所未有的大,若非那四本書,明年他都不敢下場去試一下考舉人的。

    “那就有勞孟四弟了,此次你過來縣裏,本來該我招待你的,就讓我以茶代酒,向孟四弟你賠罪。”

    “本就是我沒提前給凌二哥你打招呼,若要說賠罪,那我也得賠罪。”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同時舉起了茶杯,然後喝了一杯茶。

    那邊已經有人過來找凌章,凌章向那人介紹了孟初冬,隨即又向孟初冬介紹了這人。

    “這是趙晁,乃是我同窗好友。”

    孟初冬當即打了招呼,“趙學兄。”

    互相推辭了幾句之後,趙晁就帶着凌章離開了,而孟初冬卻往金福春趕過去。

    前些日子,他在金福春訂了一套首飾,約了今天過來取的。

    一進金福春的大門,那守在櫃檯的掌櫃的就認出來了孟初冬,親自迎了出來,“孟公子,這可是貴客光臨啊。”

    孟初冬沒接這個話,“我定的東西可做好了?”

    “做好了做好了,孟公子隨我來。”那掌櫃的引着孟初冬往裏面走,伺候他坐下來之後,吩咐人上了茶水,自己則進去拿孟初冬定的東西。

    孟初冬在金福春訂了一整套頭面,皆是金飾,就是這一套,就花去了他小五百兩銀子。

    只見那掌櫃的打開了手中的木盒,露出裏面的紅絲絨布來,上面靜靜躺着數樣首飾。

    上面一個金滿池嬌分心簪,一根蝶戀花鎏金挑心,三對金玉頂梅花簪,一支雙蝶戀花鑲珍珠綠寶步搖,一對月滿西樓耳墜。

    那掌櫃的一樣樣的給孟初冬介紹了,孟初冬挨個兒看了一回,十分滿意,當下付了尾款,從掌櫃的這裏取走了這個盒子。

    這是他給季非夜準備的生辰禮物,若論珍貴,這套首飾自然比不得懷錶珍貴,更別說還有季非夜親手做的荷包扇套,寫的扇子。

    孟初冬心想,他現在只能儘自己的努力給季非夜去準備禮物,以後的每一年,他都要準備更好的東西給季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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