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冬聽了季非夜的話,也就暫時把這件事情放了下來,確實如今人還沒有到,他就算是想要未雨綢繆也沒法。

    至多不過更刻苦些,要多做幾篇制藝文章,讓學院的夫子和凌章幫他多看看。

    因此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孟初冬依舊是把季非夜送到鎮子口,再轉身向學院走去。

    季非夜回到村子之後,真的也就拿了兩樣東西往裏正爺爺家去了。

    將帶回來的通草花遞給楊二嬸子,“給采薇戴花。”

    那盒子裏的通草花雖比不上永寧給她的幾個侄女兒準備的那些,卻也十分精緻,朵朵紫紅色的小花湊在一起,正是一支嬌豔欲滴的紫薇花。

    “我就覺得這紫薇花聽配咱們采薇的。”

    采薇收了花,給季非夜道了謝,這才紅着臉在一旁坐着。

    楊二嬸子拉着季非夜的手,“哎,我這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了。”

    “嬸子可要教我怎麼做那祭神的點心呢,這就是最好的謝禮了。”

    “你啊,這一張巧嘴。”楊二嬸子拉着季非夜往後廚走。

    “這做點心呢,你也不用多累,咱們就做那祭神的,八種點心,每種做一盤就可以了,至於那流水席上的菜啊,有別人忙呢,你也不用操心。”

    隨後楊二嬸子又給季非夜說了是哪八種點心。

    凌家塘這裏既可以種水稻也能種麥子,這點心就要以這兩樣糧食爲主,不過就是年糕,糖米花,米發糕,米餃子,開花饅頭,酥餅,烙餅和春捲。

    這裏面有幾樣季非夜是會做的,還有幾樣根本沒做過,甚至那個糖米花是什麼她都不知道。

    “都簡單的很,在做之前,我都會給你做一遍的,而且當天到時候是我們兩一起做,也沒說非得每樣你都要做出來,我看你手巧,做的花樣好看,那個開花饅頭,酥餅就交給你成不成?”

    “還有年糕和米發糕,我做好了,那上面要點紅的,以往咱們就隨便點幾下,今年怎麼也要讓三娘你給畫個好看的圖案。”

    季非夜聽楊二嬸子說的這麼輕鬆,心裏便不再爲着這事一直掛心了,轉而和楊二嬸子問起當年流水席的事情。

    “這流水席是交給了凌義媳婦和淩河媳婦,她們兩管着這全村男人的祭服和當天的流水席,這流水席呢其實也就開個幾十桌,然後在大曬場上壘起大竈架上大鍋,到時候要叫村裏不少人家的媳婦過去幫忙的。”

    季非夜沒喫過流水席,對這流水席的叫法很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這個名頭是怎麼來的,反正大家都這麼叫,其實就是桌子開在那兒,來了人坐下來,就立刻上菜,桌上菜喫完了立刻補上,那頭來人也能立刻坐下來喫,大概不管是人還是菜,都如那河裏的流水一般不斷,才叫了流水席這個名字吧。”

    季非夜一聽,很慶幸里正爺爺叫她做的是點心,若是讓她去流水席那邊做菜,她不得累死啊?

    這一看就是得喫上一兩個時辰的樣子,讓她一直在竈前火烤火燎的,還得看着別人喫,那多慘啊?

    這樣想着,季非夜乾脆就問了出來。

    楊二嬸子聞言就笑了,“哪能呢,肯定是這人歇了那人上啊,你這丫頭平時見着聰明的很,現在頭腦又轉不過來彎了。”

    季非夜也笑了,兩人又聚在一起說了不少話,這纔去廚房準備午飯,季非夜自然是被留了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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