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即將是初冬的天氣,汪掌櫃卻覺得自個兒背上沁出汗來,這位琳琅縣主明明溫柔可親,笑容溫軟,卻莫名讓人覺得壓力很大。

    他哪裏知道,這是季非夜修行季氏心法無形之中形成的威壓,只需稍稍釋放便能讓周圍的人感受到一股壓力。

    “不敢不敢,我等小民豈敢肆意稱呼縣主大人?”

    季非夜只不過隨口一說,見汪掌櫃不肯改口,也就不繼續要求,轉而問起了他的來意,“那不知汪掌櫃找我何事?”

    汪掌櫃心裏組織了一下言語,又想起自個兒婆娘昨夜的殷殷囑咐,這纔開了口,“縣主大人,小民這次來不是爲了別的,正是爲了聖上賞給縣主大人的那些田地。”

    林家犯了事,叛國通敵乃是何等大罪,因此在雲林鎮這地方,很多人都不敢再隨意提起林家,幾乎都用那塊地,那個莊園來代替了。

    季非夜似是不明白一般,“可是那田地有什麼問題?”

    汪掌櫃趕忙搖頭,“沒有沒有,那田地一直耕種良好,怎麼會有問題呢?”

    “那既然沒問題,不知道汪掌櫃想問我什麼?”

    面前的中年男人略有些虛胖,一雙眼睛有些小,嘴脣寬厚,平時這等面目必讓人覺得他有些小精明,此時卻是一臉的恭敬,只見他略略擡起低着的頭,“不瞞縣主大人,我那妻弟一直佃了那莊園處一些田地爲全家餬口,眼見着這田地的交割日越來越近了,縣主大人這邊卻未曾給個章程給到他們,叫他們這些佃戶心裏茫然的很,不知道縣主大人對這塊地到底有什麼打算?”

    “今次小民來拜訪縣主大人,正是想求縣主大人給個明白,好讓小的回去告訴我那妻弟一聲,叫他也有些準備。”

    季非夜挑了挑眉,不等季非夜發話,只見那汪掌櫃又開口,“當然,小民也不敢叫縣主大人就這樣白白告訴我們,外面車上小民還準備了一些東西,都是咱們雲林鎮特產,聽聞縣主大人才嫁來咱們雲林鎮一年,想必還有一些東西未曾見過,如今也只是拿來叫縣主大人賞玩一番。”

    那汪掌櫃見季非夜沒有露出什麼嫌惡的表情,便趕忙小跑到院門口,使人把一口箱子擡了進來。

    在此期間,季非夜和韓實已經交換了一下目光。

    等到汪掌櫃重新回到石桌前坐下,季非夜慢條斯理的開口問道,“不知汪掌櫃妻弟叫什麼?”

    汪掌櫃趕忙回答,“他叫陳羣,同我妻子是流落在此,因此佃了那土地養家餬口,他一家十幾口人,可就全指着那些田地裏的出息生活。”

    季非夜看向丁孝,“丁孝,這陳羣佃了多少田地?”

    丁孝像是早就準備好一般,季非夜一問,立即就回答了出來,“這陳羣一家佃了四百七十畝田地,除了陳羣一家,還夥同另一家姓王的,約莫有三十幾口人,一起耕種這片田地。”

    季非夜點點頭,“這兩家加在一起五十來口?男丁幾口?老人,婦人,孩童各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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