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同孟初冬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孟初冬先是驚了一下。

    他纔剛剛把那個好奇心旺盛的楚王送走,這才一回頭自家媳婦就跟自己說,她要去一趟雲京。

    當即孟初冬就脫口而出,“我陪你去吧?”

    “不成,要是耽擱你讀書,那我寧可不去。”

    從這句話裏面,孟初冬聽出一些端倪,“呃……你不是自己想去雲京?”

    季非夜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我在雲京無親無故,這馬上冬天了,北方不是寒風凜冽就是黃沙漫天,我纔沒興趣給自己找苦喫呢。”

    “那是……與你讓我給晉王遞的那封信有關?”

    季非夜點點頭,“早知道這麼麻煩,我倒懶得說了。”

    “具體和什麼有關,三娘可否對我說說?”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和冶鐵的方法有關,但是有沒有用我並不知道。”說起來,鹽她還稍微瞭解一點,這鍛造冶鐵她可是完全不懂了。

    有些東西因爲興趣,所以稍微有些涉獵她才知道一些,但是這個她可是完全沒碰過,就是那書裏寫的法子,她也就是認識那些字,至於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那就不好意思了,等同於天書。

    孟初冬的神情倒是慎重起來,“冶鐵?”

    “是冶煉的方法嗎?”

    季非夜點點頭,“是啊,不僅僅是鐵礦,還有別的。”

    “三娘……”孟初冬本想問季非夜是從哪裏得到的,卻陡然想起來,這是他家媳婦的祕密,就如同《鹽論》那本書,飯桌上不合時宜的飯菜等等,都是她的祕密。

    而這些祕密,季非夜不主動對他說之前,他不該問的。

    季非夜聽到孟初冬喊了自己一聲,卻半天沒有下文,不由得疑惑的看着他,“你喊我作甚?”

    孟初冬清了清嗓子,“三娘可是沒法做決定?”

    “是啊,要不然我還問你做什麼?”

    “那就去吧。”孟初冬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道。

    季非夜撅起了嘴巴,“你趕我走啊?”

    孟初冬輕輕一笑,坐到季非夜的身邊,拉着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三娘,你既然喜歡出去玩,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那就出去走走吧?”

    “我喜歡出去玩?”季非夜把這話重複了一遍,不過帶上了疑問的語氣。

    “也許三娘你自己沒感覺到吧,其實每一次我們出去玩的時候,你都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開心,我覺得,你是在享受着出去玩的這個過程。”

    “看到新鮮景色的時候,你的眼睛裏,就好像落滿了星星。”亮晶晶的。

    季非夜一方面覺得這樣的描述很奇特,一方面又爲孟初冬的敏銳而感到驚訝,她確實喜歡出去玩,也想要走遍大江南北,看一看這廣袤的山河。

    但是她自以爲一直隱藏的很好,或者說表現出來的也是能跟着孟初冬一起出去的開心。

    沒想到,居然被孟初冬看出來了。

    “那我去雲京了,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裏嗎?”

    “沒關係的。”孟初冬安慰季非夜。

    “那你不會想我嗎?”

    孟初冬的動作一頓,“想……三娘,我當然會想你。”

    “就算是現在,你在村子裏,我在鎮上,見不到你的時候,我也會想你,想你在家裏做什麼,想你會不會冷,有沒有笑……想你想的,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你。”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去看書,更認真的看書,並不是看書就能忘了想你,而是想你讓我知道,我要更努力,變成更好的自己,才能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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