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韓熙他們有着孟嬌娥帶路,一路順風順水,孟啓這一次可真是喫足了苦頭。

    陳舞兒是有孟家的血脈,但是她畢竟不姓孟,她的孃親五歲就被賣了,之後拋棄本名二十多年都沒用過,早已經和孟家斷了關係。

    而她是陳家的女兒,之後被送給刑烈,這個地位和身份也是拿身體換來的,早就不是什麼處子,還有那玉佩,那塊玉佩可和孟嬌娥拿到的那一塊並不一樣。

    秦陽長公主打算修築墳墓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拿孟虎的魂魄爲她鎮墓,既然要用孟虎的魂魄,墓穴屬陰宅,女子屬陰,所以她才定下了孟家每三十年要送一名處子到墓中,不爲其他,正是爲了讓這女子滋養墓中陰氣。

    正因爲孟氏女子同孟虎同族,秦陽長公主又廢了很大力氣讓人蘊養了四塊玉佩,除卻通往孟家村那條通道內沒有玉佩以外,正東,正北,正南三個方位上的通道內,各有一塊這樣的玉佩。

    這玉佩只有孟家女子拿在手上纔有用,這是爲了指引她們前往獻祭自己的地方的。

    爲什麼正西那條通道不需要?

    因爲那條通道只有一條路,走到底就是獻祭所在的祭臺血池,她們會自覺地進去等待死亡的來臨。

    孟虎的怨恨,這些女子的怨恨,世世代代下來,便形成了極爲可怕的怨憤,這些怨憤將一日日的磨光孟家人的氣運,所以孟家人哪怕離開村子去外面世界討生活,最後也會十分悲慘。

    孟慶銀好不容易考中進士做了個小官,結果莫名其妙被連累奪了官,不僅如此,孟氏後代皆不得入仕,所以在被逐出族之後,他只能悽慘的死在路上。

    他的兒子也一同受累,明明是進士出身,卻只能在凌家塘度日,就連孟啓的幾個兒子,日子也過的一樣悽慘。

    若非季非夜突然穿過來佔了季三孃的身體,那麼季三娘嫁過來之後很快就會死,孟初冬就算是有心,也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是緊緊綁在孟家人身上的詛咒,如影隨形。

    陳舞兒勉強算是擺脫了孟家命運的人,所以那個玉佩還能保她不受墓中幻象的影響,但是孟啓想要藉助她完全抵抗這些幻象,卻是太天真了。

    “你抓疼我了!”

    陳舞兒被孟啓的手抓着手臂,只覺得他抓的越來越緊,疼的她是真的受不住了。

    “你放開我,好疼啊!”

    “你放開我啊!”

    烈大走在陳舞兒身後,原本以爲她只是叫嚷着想鬧騰什麼,結果看到她臉色發白,渾身疼的顫抖的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對。

    他伸手握住孟啓的手,想讓他稍微松一點力氣,結果發現孟啓那隻瘦骨嶙峋的手好像蒼鷹的爪子一般緊緊扣着陳舞兒的手臂,而孟啓臉上的神色也愈發的嚇人。

    “孟先生?”烈大試探着喊了一聲。

    陳舞兒的聲音都帶了哭音,“我疼的受不住了,你叫他放開我,放開我啊!”

    “實在不行,難道不能打暈他讓他暈着到那邊嗎?好疼,好疼,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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