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大師正閉着眼睛唸經,敲木魚的聲音十分有規律的傳來,另一手上的佛珠被手指一顆顆的撥過去。

    明雪河平時最煩聽大和尚唸經,只是這一次,他有再多不耐,都安靜的坐在屋裏。

    實在是這一次墓穴之行,所有人當中,受傷最重的就是無相大師。

    最後在與怨靈的戰鬥時,他的劍只能逼退怨靈的一些動作,想要消滅怨靈,主要還是要靠無相。

    爲此無相受了不輕的傷,在外看着不顯,實際上修爲怕是倒退了不少。

    這牧州城雖然有軒轅澈坐鎮,但是軒轅澈都退守三慧寺了,無相又不肯去三慧寺養傷,此時能爲他護法的就只有明雪河一人了。

    半晌,無相停下了唸經,看着明雪河一臉的不耐之色,慢慢的開口,“你上回渡給我的靈氣尚有存餘,用於療傷能好約莫八成。”

    明雪河微微一怔,“我這次也是託了那蓮花瓣的福,傷情好的很快。”

    說完明雪河便一臉的複雜,若不是心裏尚有道義約束,他真的很想問問季非夜,那個蓮花花瓣她到底是哪裏弄來的。

    這麼好的療傷聖藥,若是放到江湖上,定要引得衆人瘋搶。

    結果這丫頭隨隨便便就拿了一瓣出來給他。

    不過也是想想罷了,他這麼大年紀,當人家爺爺都綽綽有餘了,還問人家小姑娘要東西,他可拉不下這個臉。

    正當明雪河要同無相說些什麼的,外面有人來報,說是季非夜來找。

    “這丫頭又找咱們什麼事?”

    “你上午不是找了那孟小施主說裝機關手的事情嗎?”

    “哦,差點忘了。”

    說着明雪河對外面吩咐,“請她過來。”

    季非夜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好聞的檀香味,以及隱在其中淡淡的血腥味,不由臉色微變,“你們受傷了?”

    “不是什麼大問題,你找我們什麼事?”

    季非夜卻不想放過這件事,“你們的傷嚴重嗎?”

    明雪河忍住額角青筋亂跳,“你這丫頭,非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麼?”

    “好吧,那我不問了。”

    季非夜說不問就真的不問,轉而問起了孟嬌娥的手的問題,“明先生之前和嬌娥說給她裝隻手,我想問問具體是什麼情況。”

    “也好,”明雪河坐正了身體,“我覺得和小姑娘說也說不明白。”

    “就是大和尚認識一位機關大師,這位大師雖然行蹤不定,但是正巧最近我們知道他在那裏,他所做的傀儡人,若不細看,都看不出來那是假人。”

    “我想請他給小姑娘做個手,雖說不能拿針分線的,但是好歹平時過日子沒什麼問題,你覺得呢?”

    季非夜有點激動,“能這樣最好了,不過這位大師如此厲害,請他出山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明雪河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大和尚,還是你來說吧。”

    “他曾欠貧僧一個人情,如今叫他還了便是。”

    季非夜心裏微安,這兩位正好欠了她一個蓮花花瓣的人情,用嬌娥的手換這個人情,不管劃不划算,她反正覺得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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