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蕭逸,三觀又不小心碎了一次。

    直到季非夜給他解釋了,孟平是她收養的孩子,他才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額邊不存在的汗,“嚇死我了。”

    很快馬車進了城,季非夜吩咐車伕在一家繡坊門前停了下來,然後她就把除了蕭逸以外的幾個人全部趕下了車,“阿蘭,這裏是錢,你們四個一人一身新衣服,選好了就在這裏等我。”

    “阿孃,那你去做什麼啊?”

    季非夜摸了摸孟平的頭,“給你爹選生辰禮物去。”

    頓時衆人便不再多問,杜蘭帶着兩個小姑娘,牽着孟平就往繡坊裏面走。

    而季非夜則繼續往前,她想找一家文玩店。

    她想了好久,纔想起來,她曾經買過一塊雞血石,而那塊雞血石,這會兒給孟初冬刻個印章正好。

    “季非夜,你打算給孟初冬準備什麼禮物啊?”

    “一塊印章,你覺得怎麼樣?”

    蕭逸在自己的衣襟裏掏出一塊印章,那是一方小小的私印,用一根紅繩系在衣襟裏面,想必是蕭逸自己的私印,或是蕭家的什麼印章,他這樣的家族子弟,便是憑這印章去蕭家的各處產業裏提取銀子使用的。

    “是這樣的嗎?”

    “差不多吧,不過材料不一樣,我還不知道雕刻師傅能不能在兩天之內雕刻出來呢。”

    “我認識很不錯的雕刻大師,要不然我帶你去他那裏吧!”蕭逸立刻推薦道。

    “好啊。”季非夜還打算去文玩店問問,既然蕭逸有不錯的人選,她當然不想再多浪費功夫。

    於是蕭逸立刻指揮車伕往哪裏走,七拐八彎的到了一條小巷子口,馬車再也行駛不進去,兩人便下來走路。

    小巷子很深,還有些幽靜,旁邊兩邊院子裏的花樹都伸了出來,將陽光遮擋的很嚴實,只有偶爾纔有一些碎金一般的細小光芒從樹縫裏漏出來。

    季非夜跟着蕭逸往前走,然後在一個小院子門口停了下來,蕭逸上前敲了敲門。

    季非夜才走進院子,就看到院子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石雕。

    迎面雕的便是一座石獅子,腳底下踩着一隻繡球,氣勢很是霸道,令人歎服。

    而後季非夜便見到了好幾座石獅子,每一座石獅子的神情動作都不一樣,有的腳底下踩着小獅子,有的嘴裏含着珠子,有的嘴裏吐着雲氣,還有各式各樣的動作,不一而同。

    繞過這麼些石獅子,季非夜纔看到那院子中間坐了個老人,頭髮鬍鬚都白了,但是他手中卻拿着刻刀,正在一絲不苟的對手底下的作品進行最後的修改。

    而引兩人進來的那個小童此時也站到了一邊,專注的看着老人手底下的動作。

    蕭逸也不出聲,季非夜便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老人家才眉眼一鬆,整個人的姿態都放鬆了很多。

    蕭逸適時的上前,“孫爺爺,我來看你了。”

    那老人家擡頭看到蕭逸,“你這小子,上門肯定沒啥好事情。”

    “孫爺爺,你可冤枉我了,我給你帶了街角那家的燒餅,排隊都排了好一會兒呢!”

    說着蕭逸把手中的燒餅拎起來晃了晃,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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