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上來說,這是徐舒硯第一次出遠門,以往去過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從金陵坐船去鎮江回去看他的外祖父。

    這一回眼見着船已經過了鎮江,還要繼續往前,徐舒硯這才感覺出來心裏的那一點兒興奮,一時間讓他有些抑制不住。

    孟平見了他這模樣,有些好笑着的扯着徐舒硯到了船前頭,然後說了一句,“喊吧。”

    “什麼?”徐舒硯愕然。

    “你不是興奮嗎?對着長江,把你的興奮喊出來啊。”

    徐舒硯愣愣的轉過頭,看向寬闊的江面,兩側風景不斷的倒退,突然就忍不住了,雙手圈成一圈圍在嘴邊,朝着江面啊——的大喊了一聲。

    這一聲喊了出來,果然整個人都心情舒暢了起來。

    “阿平,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幫着和夫人說,夫人都不一定會願意幫我呢。”

    “那也是你本身就有本事,阿孃說過,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她是不會去扶的。”

    徐舒硯想了想,這不就是拐彎抹角的說自己不是爛泥嗎?頓時開心起來。

    徐舒硯一開心,便把站在孟平旁邊的小林一下子舉了起來,原本是想把他扛到肩頭的,然而沒想到他太高估自己了,舉到一半就舉不上去了,直接和小林看了個眼對眼。

    見人家這麼小一孩子被他突然這樣舉起來依舊一臉的平靜,徐舒硯有些訕訕的放下他來,扭頭朝着孟平道,“怎麼他一點兒都不怕的?”

    孟平拍了他一下,“小林不是一般的孩子,你下回要是再嚇他,我給你好看啊。”

    徐舒硯連忙摸着腦袋,“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坐船一日便到了海渡碼頭,海渡碼頭雖然熱鬧,但是這地方的客棧還不如祁家的船上的船艙舒服,衆人乾脆上了船,在船上歇息了一夜。

    祁俊這回和徐家主談了不少,也達成了一些合作的意向,心裏也是十分高興,給徐舒硯和他的小廝安排的喫住也很好。

    不過季非夜卻沒讓徐舒硯閒着,而是時不時的把他叫過來,將雲京裏鋪子的東西,活動,一些想法,理念都慢慢的給徐舒硯講着。

    甚至三家鋪子的週期活動一念一會的第一次桃之夭夭主題的活動掰開了揉碎了給徐舒硯講了一回。

    聽得徐舒硯心生嚮往,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就能飛到雲京,見識一番這樣的活動。

    船又在海上航行了十幾天,眨眼就是六月下旬了,天氣熱的讓人在船艙裏呆不住,便在甲板上設了桌椅,撐了大傘,衆人坐在傘下吹風聊天。

    “快到同州了吧?”

    季非夜一問,祁俊連忙便道,“寧州已經過去了,這會兒已經在同州地界了,大概還有兩天就能到同州碼頭,縣主是打算直接去雲京,還是要去一趟花枝鎮?”

    “直接回雲京了,花枝鎮那邊,等有空的時候,或者從雲京回去的時候路過順便去一趟就好了,有我小舅舅和天長在那裏,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如此,祁俊立刻就安排了下去,到時候他們一到同州碼頭,就能立刻換乘馬車,直接前往雲京。

    而祁俊把季非夜護送到雲京,就可以轉頭去漕幫了,和徐家合作這麼大的事情,得趕緊報給父親知道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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