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被自己的猜測嚇到,卻又不知道去找誰來分析分析這件事。

    最近因爲滅村慘案的事情,季非夜要求韓實他們儘量不要隨便外出,就連織坊的生產也緩慢了下來,鋪子裏的生意更是不怎麼樣,姚瑞簡直快愁白了頭髮。

    韓實幾次遞消息過來說要來看望季非夜,季非夜都給拒絕了。

    在沒弄清楚情況的時候,季非夜不希望任何人跑過來,卻被殃及池魚出了事情。

    因此來往她這裏的,除了潘東陽坤原等人,竟然沒有其他人了。

    季非夜心中有這麼個不合理的猜測,還是把坤原叫過來說了一下,坤原多是聽命行事,季非夜覺得這其中有詭異,他只要負責去查就行了,合理和不合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紅杏和松香見季非夜這兩天睡不好喫不香,神情還有些焦躁,兩個丫鬟都比較着急,湊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季非夜開懷一些。

    最後只好祈禱那個兇手儘快被抓住。

    坤原那邊一直在悄悄的調查覺善,總歸是因爲擔憂此人手中的血神蠱,也不敢太大張旗鼓,只是每日都有人盯着覺善的一言一行。

    “這些天,覺善幾乎沒有出過房門,他的飯食都是由其他僧人送到房裏的,而且他警覺性非常強,我們沒找出空隙進入他的房間去查探。”

    坤原這邊的人用盡了方法,結果沒想到的是這人就連上茅廁都不肯出房門,而是有專門的小和尚給他去倒夜壺和馬桶。

    坤原底下的人使了些小動作,也沒把覺善這個人成功逼出房門來。

    季非夜冷笑了一聲,“這算什麼?當縮頭烏龜嗎?”

    坤原感受到了季非夜話中的火氣,他不知道該怎麼出言相勸,只是自己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季非夜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沉不住氣,深呼吸了幾次道,“沒事,盯好他,我不信不出門,不與別人接觸,他還能憑空操縱自己的蠱蟲不成。”

    坤原沉默了一會兒,“縣主,有一件事。”

    “嗯?”

    “潘大人那邊覺得這些追查一直都沒結果,泉州城再繼續戒嚴下去,老百姓怨聲載道是一回事,但是城裏的食物儲備可能不行了。”

    季非夜手指慢慢的在桌上敲着,“如果能把兇手鎖定就是覺善的話,城裏的戒嚴倒是可以撤去,可是萬一兇手不是覺善的話,戒嚴一撤,無異於引狼入室。”

    “若是真的能做到引君入甕的話,倒也無妨,可是這是滿城的羊啊。”

    潘東陽的困難,季非夜也懂,老百姓的想法,季非夜也能想到一點。

    雖說是滅村慘案,可是泉州城的大部分人都是道聽途說或者接收的官府的信息,沒有親眼去看過。

    既然沒有看過,心裏就產生不了敬畏和恐懼,譬如當時想要去城外踏青的金眉。

    金太太和金眉遭遇了險事,對於衆人的警醒不過就是不要去蓬萊宮罷了,而且這頂多在那些稍微有些門道的人家裏傳開來,普通老百姓卻想不到這麼多。

    泉州城戒嚴,大家出不了城進不了城,生計怎麼辦?

    遇到兇手是死,沒了生計也是死,而且自己不一定能遇到兇手,爲什麼不去拼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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