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冷笑一聲,“當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嗎?你不就想着你馬上要嫁人了,不用在這個院子裏服侍了,小姐是好是壞都跟你沒關係了。”

    “你就沒想過你這樣背主的丫鬟,以後就算嫁人了,夫人還敢讓你進院子幹活嗎?更別說小小姐身邊了,就你這樣的,外院看個門不得了了。”

    春柳不甘示弱,“我就算在外院看個門,也比你這樣成天就想着往主子牀上爬的人強,你也不看看你那模樣,你當哪個主子能看上你?”

    “哦,你一天到晚挺着個胸搔首弄姿的,誰知道你心裏有沒有想着往主子的牀上爬?說不定你是想爬而沒門道呢?”春雨反脣相譏。

    “哈,好笑了,你說我爬主子的牀?我好好的夫家不嫁,好好的掌家娘子不當,我跑去給人家當個奴才,以後生個孩子也被欺負,繼承不了家產,說不定一點銀子就給打發出去了,我又不是腦子有病!”

    春雨得意的笑了,“那說明了你沒有做主子的命!”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一輩子給人當小的當奴才,我好歹以後會是個正正經經的當家娘子。”春柳要嫁的可不是什麼小廝,而是人家正正經經做生意的人家,春雨這個嘲諷對她來說完全沒用。

    院子裏兩個大丫鬟肆無忌憚的吵了起來,按理來說裏面的人也能聽到,不管是潘盈盈還是潘肖,都該出來訓斥一聲。

    春柳正奇怪着,恰好春雨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春柳便聽到裏面也吵成了一團。

    春柳撇撇嘴,晦氣,沒選好時間,表演給瞎子看了。

    她原本打算和春雨大吵一架,最好能把潘盈盈引出來,這樣以潘盈盈的性子,肯定讓她滾,到時候她就麻利的收拾東西自己滾了,至於柳娘子,誰愛照顧誰照顧去,反正她春柳是不伺候了。

    這會兒外面安靜下來,屋內的爭吵聲雖然聽不大清楚,但是透過牆壁還是能傳出來的,春雨雖然還在氣頭上,但是身爲丫鬟的本能還在,這會兒正注意着室內的動靜,她聽到柳娘子尖利的聲音和潘盈盈尖叫的聲音,以及潘肖從中間拉架的聲音。

    但是他們具體在吵着什麼,春雨只模模糊糊分辨出來幾個詞,卻聯繫不到一起去。

    春柳正在糾結,她到底該不該乾脆闖進去把裏面幾個人都得罪了,然後被趕出去呢?

    至於打板子,春柳是完全不擔心的,潘盈盈以前說是主子,現在可不是什麼主子了,而且就算是以前,她也頂多甩丫鬟幾個巴掌罷了,是不敢叫人過來給丫鬟打板子的。

    不僅春柳在想着要不要闖進去,春雨也在想,這個時候她到底要不要進去一下刷一下存在感?

    聽情況,潘肖在裏面拉架拉的很辛苦,她這個當丫鬟的一旦進去了,一定能分擔那母女兩個的部分火力,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在裏面示弱。

    男人都是喜歡嬌弱的女子的,只要她到時候表現得當,說不定能換來潘肖的心疼,日後也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觸這位新晉的秀才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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