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湘還沒聽明白柳娘子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見柳娘子直直的往她這邊衝,還是潘肖察覺到地上的碎瓷片,拉住了自己娘,這才避免了又一場禍事。

    喬湘皺着眉看向柳娘子,她一向知道自己這個大嫂目光短淺,好裝柔弱,因此貪點兒小便宜,這不就她這每年送回去奉養婆婆的銀子,都不知道被她貪了多少去了。

    只是這會兒看着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柳娘子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她小心翼翼的繞過地上那攤碎瓷片,眼裏還閃過一抹心痛,也不敢伸手去拉喬湘,“弟妹,這屋裏一團糟,不如我們去外面說話好不好?”

    喬湘瞥了柳娘子一眼,“我記得大嫂剛剛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這臉上的傷還沒處理呢?別到時候真的留疤了,我知道大哥那個人,一貫是愛美愛整潔的,別到時候嫌棄了大嫂,卻說是我的過錯了。”

    柳娘子下意識的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臉,伸到一半又不敢摸,露出肉疼的表情,然後想到這個傷口是拜潘盈盈所賜,轉頭狠狠的瞪了潘盈盈一眼,這才訕笑道,“那什麼,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去處理嗎?”

    喬湘目光掃過那邊縮在一旁裝鵪鶉的丫鬟,隨手點了春雨,“你扶着柳娘子到一旁休息一下,把這傷口清洗了,把藥膏塗上再說,好不容易看了大夫,這藥都買了,可不要浪費了。”

    春雨連忙應了,春柳也不敢不動彈,和春雨一起扶着柳娘子到之前爲她準備的房間,吩咐丫鬟打來了溫水,又找廚房那邊要來了烈酒,開始給柳娘子清洗。

    那烈酒上臉的一瞬間,柳娘子立刻叫了起來。

    好在潘肖這會兒陪在柳娘子身邊,他按着柳娘子勸她,然後給了春雨一個鼓勵的眼神,“你快點繼續,趕緊給我娘清洗好傷口,不然我娘更難受。”

    “好的,大少爺。”春雨戰戰兢兢的答應了,繼續拿着棉花蘸着烈酒給柳娘子清洗臉頰上的傷口,洗完了之後把之前大夫留下的藥膏打開,給柳娘子細細的抹了一層藥膏。

    那藥膏抹上之後,就感覺到臉上一陣清涼,柳娘子趕忙奔到鏡子前面,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自己的臉,心裏雖然有些憂慮,但是這會兒塗了藥膏,傷口已經看不太清楚了,她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畢竟自家女兒已經把喬湘得罪的死死的了,以後喬湘說不定真的就不再把婆婆送回鄉下了,那她的銀子可怎麼辦啊?

    她給潘肖存的娶媳婦的錢還不夠呢!

    柳娘子和潘肖出去了,喬湘自然也不會進屋,潘盈盈就這麼一個人留在了屋子裏,她臉上被柳娘子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這會兒臉頰痛的不能碰。

    而她屋裏因爲之前和柳娘子鬧的時候砸了一些東西,整個屋子一塌糊塗。

    但是屋裏一個丫鬟都沒有,沒有人來整理屋子,也沒人來關心一句她好不好。

    潘盈盈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

    她早該想到,她那個短視的娘,根本不會爲了她多考慮半分的,所以她纔要想盡辦法留在這裏讓喬湘給她說親。

    然而如今,她好像無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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