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不忘將房門帶上。
厲瀟瀟輕輕出了口氣，出了一身的冷汗。
聽見他腳步聲走遠，纔再打開臺燈。
靠在牀頭，她看見牀頭櫃上放着一個深藍色的禮盒，簡單精緻、禮盒上站着一個粉色的水晶娃娃，是今天蛋糕上的那隻。
暖黃色的檯燈下，水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忍不住將娃娃捧在手心，輕聲道：“真可愛……”
發了會呆，又把牀頭那隻盒子拿了過來。
她知道，是他送的生日禮物。
整整十八年，每一年她都會準時收到他的禮物。
只是往年會伴隨一句生日快樂，而今年，變成了成年快樂。
心頭微悸，她將盒子打開。
入目，微微失神。
禮物是用子彈殼拼接出的一輛坦克，周身是泛着冷意的銅繡色，帶着抹火藥和硝煙氣息，冰冷剛硬。
只一眼，便讓她想到他。
指尖輕輕撫過冰冷的彈殼，卻在頂部的彈殼上，看到兩個名字。
一側刻着司墨城，另一側，是厲瀟瀟。
心頭莫名揪緊了一瞬，像是窺視了什麼難以啓齒的祕密。
厲瀟瀟連忙將坦克塞回盒子裏，踮着腳放在書架最頂端。
*
翌日，她爲了不讓司墨城陪她回學校，一直裝睡不肯起牀。
司墨城倒也沒勉強她，給她了個時限。
八點半，她還不肯起。
他便直接去了部隊。
他一走，厲瀟瀟就爬起來，想跑回學校。
結果司墨城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把自己副官留下在家。
“張副官，我就去學校拿點東西，你要是放心不下，你陪我去也行。”
張副官面無表情，冷硬拒絕：“對不起，沒有上校的命令，您不能踏出大門半步。”
“拜託了副官哥哥，你說我好不容易放假，你不讓我出門，這不是喪盡天良麼！”
“對不起，沒有上校的命令，您不能踏出大門半步。”副官頂着一張黑臉，再度開口。
“不是張副官，咱們也認識這麼久了，你就給我通融一下唄，要是司墨城在他也會讓我去的！”
“對不起，沒有上校的命令，您不能踏出大門半步。”
厲瀟瀟氣急：“你是機器人啊！就會說這一句話，活該一輩子找不到老婆！”
張副官再度開口，只是這一次，說話的內容終於有所差別：“我有老婆。”
厲瀟瀟氣的直跺腳，轉頭跑回臥室把門摔上。
在家折騰了大半天，下午兩點終於忍不住給司墨城打了個電話。
“小舅舅，我要回學校取書。”
“明天陪你取。”他聲音淡淡，沒有半點起伏。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能取！”
他沒回應，卻也不掛電話，而是看着面前的模擬沙盤沉聲道：“紅方一中隊繞到敵軍後方，隱藏伏擊。二中隊僞裝被俘，突襲司令總部，給藍方提個醒。”
“司墨城，你…你這是軟禁！”
“對藍方二號區域進行雷達探測，派出無人機干擾。”
“你限制我人身自由，你這樣做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
“報告紅藍雙方交火地點死傷人數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