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霆沒有起身，也沒有開口。
只是視線卻一直落在她身上，半點也不肯移開。
她朝他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慕北霆讓人給她拿了個墊子，蘇向晚沒拒絕。
幺雞一見到她，頓時便來了精神。
不停的在她腳邊來回拱着。
蘇向晚摸了摸它的腦袋，他便高興的晃起了小屁股。
蘇向晚輕聲開口：“嫉妒麼？”
“恩。”慕北霆應了一聲。
“嫉妒也沒用。”蘇向晚彎了彎脣角。
慕北霆沉默着，這次不再作聲。
兩人就坐在臺階上陪幺雞玩着，不遠處的二餅目光幽怨，有些仇視的看着幺雞，抗議般的叫了兩聲。
哪來的小短腿，竟敢跑來和它爭寵。
蘇向晚露出一抹淺笑，讓傭人將二餅也叫了過來。
夕陽西下，暖橘色的餘暉籠罩着兩人的身影。
兩個人，兩條狗。
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氣氛格外溫馨。
蘇向晚輕聲道：“幺雞和二餅，唔，我們四個可以打桌麻將了。”
不過蘇向晚有點惆悵的想。
現在幺雞變成了小短腿，小翹臀。
看着和威風凜凜的將軍似乎不太配呀。
若是它還是條薩摩。
這會看起來該是多般配。
正胡思亂想着，慕北霆緩緩開口：“晚晚。”
“恩？”
他沉默了片刻，輕聲問：“你會討厭我麼？”
蘇向晚擡頭，對上他滿是血絲的眼，有些恍惚。
他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隨即收回視線，黯然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挺討厭的。”
他眼眶紅了幾分，抿着脣瓣沒做聲。
蘇向晚輕聲道：“不過你有時候挺氣人的，氣人的本事一流，以後寶寶可不要像你纔好。”
他緩緩垂下眸子，聲音沙啞：“他要是氣你，我就揍他。”
蘇向晚輕笑，眼睛裏有一抹水光：“那你氣我怎麼辦。”
他脣瓣動了動，半晌後緩緩道：“我要是氣你，你就不要理我。”
他聲音晦澀，話裏的難過，讓人聽着便覺得要哭出來。
話落，他又補充着：“但是不要太久，我一點也不想失去你。”
“太久，我可能會瘋。”
蘇向晚眼角有淚光涌動，輕聲道：“好。”
“晚晚。”
“恩。”
他轉頭看向她，目光裏有一抹隱痛：“我好像做不好了。”
她微怔，在想他話裏的意思。
慕北霆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紅着眼睛沙啞道：“我有努力，但是我好像總是在傷害你。”
他收回視線，眼底閃過一抹隱痛。
他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他越來越怕失去她。
可越怕他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會去傷害她。
他昨晚想了很久。
他甚至想，是不是其實她離開自己會更好。
可當這個想法出現在腦海裏，心臟就像是被人緊緊捏住。
疼痛到不能呼吸。
他知道，他的佔有慾越來越強。
可他卻控制不了。
“晚晚，我好像真的做不好了。”慕北霆輕聲開口，聲音沙啞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