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一聲,一拳重重拍在桌案上,謝雲帆的目光格外陰惻。
司墨城,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翌日,陸梟早早在寢室樓下等厲瀟瀟。
厲瀟瀟託着個行李箱,緩緩停在他面前,微仰着腦袋看着他。
陸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由得嘲笑道:“像個離家出走的小學生似的。”
厲瀟瀟沒理他,因爲昨天和謝雲帆吵的那一架,這會都還有點蔫蔫的。
她好不容易交的一個朋友,就這麼無疾而終了吧。
甚至都沒能好好告別。
厲瀟瀟輕輕出了口氣,上車。
陸梟坐在駕駛位上,掃了她一眼道:“嘖,怎麼着,捨不得那個小白臉呀?”
厲瀟瀟皺了皺眉頭:“你這人嘴巴真討厭。”
陸梟也不惱:“說的跟你嘗過似的。”
厲瀟瀟沉默,決定不理這個瘋子加變態神經病。
車子迅速啓動,朝着機場方向駛離。
直到車子越來越遠,漸漸消失,謝雲帆緩緩從厲瀟瀟樓下的那顆樹下走了出來。
他的視線落在遠去的背影上,有些飄遠。
*
到達機場前,厲瀟瀟終於還是忍不住主動和車上這唯一一個活物開口:“陸梟。”
陸梟掃了她一眼:“說。”
“你說,我回去以後,會不會連累小舅舅?”她認真的問他,眼底的凝重和嚴肅讓陸梟都不忍再逗她。
“會。”陸梟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那你覺得我該回去麼?”
厲瀟瀟沉默而了片刻,緩緩道:“他也許不在乎,可我在乎。而且,人一旦長期居於高位,就會很難接受跌落後的落差,這種落差…真的很殘酷。”
“呦呵,這還成了哲學家。”陸梟掃了她一眼。
厲瀟瀟輕聲道:“我不是哲學家,只是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對,是個女人了麼~”
“陸梟你這人真討厭!”沒說幾句,厲瀟瀟就又被他氣的小臉通紅,不再同他說。
直到臨下車前,陸梟看向她緩緩道:“人活在這世上就要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司墨城他很清楚,你清楚麼?”
厲瀟瀟沉默。
陸梟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厲瀟瀟的小腦袋:“怕什麼?天若不服就日天,地若不服就日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嘛~小丫頭片子想這麼多做什麼?當司墨城是死的。”
厲瀟瀟躲開他的大手,簡直要抓狂。
這些男人都好討厭!
爲什麼一個兩個都要揉她的腦袋,她早上才梳好的頭髮,這會又變成了一堆稻草!
除了小舅舅每次動作很輕,從不會弄亂她的頭髮以外。
其他人簡直是每次恨不得要把她揉成一個金毛獅王!
看着瞪着眼睛,氣鼓鼓的厲瀟瀟,陸梟笑道:“怎麼,有話要說?”
厲瀟瀟盯着他半晌,一本正經道:“你要說你日地我信,你日個天看看?”
話落,不等陸梟再開口,自己摔門下車,費力的搬出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進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