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聽的認真,可是沒一會,就會爬起來盯着屏幕看看。

    確認看到蘇向晚那張臉後,纔會又重新乖乖躺回去,可過不了幾分鐘,又是如此。

    蘇向晚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她前段時間發現這孩子越來越不愛說話,性格也越發孤僻,她便也不再顧忌寒澈。

    每天晚上都要陪他視頻一個小時,看着他入睡才肯罷休。

    年年也像是有了小祕密一樣,每天一到睡覺時間,就自己跑回臥室,把門鎖上,任誰再外面敲門也不讓進。

    也不知過了多久,年年徹底沒了動靜,蘇向晚才緩緩停下來。

    轉頭看向窗外,輕輕出了口氣。

    沒多久,項弋的電話打了過來,卻讓她有些詫異。

    平素項弋和她都是三天聯繫一次的,可如今不過纔是第二天,他的電話怎麼就打了過來?

    難道說…是慕北霆醒了?

    蘇向晚忽然想到年年晚上叫了兩次爸爸。

    接起電話,她的聲音不由得都有些急促:“項弋?”

    “是我。”項弋緩緩開口。

    “是不是慕北霆醒了?”蘇向晚的聲音都有些雀躍。

    聽着她聲音裏的欣喜,到嘴邊的話卻又遲疑了一瞬。

    若是知道他醒來不記得她,她還會不會這麼高興?

    甚至有另一個女人被指爲是他的妻,她會不會覺得傷心?又會不會影響孩子?

    沒等到迴應,蘇向晚不由得急切道:“項弋?你在聽麼?”

    “在。”

    “是不是慕北霆醒了?”

    項弋微微攥緊手裏的電話:“不是。”

    蘇向晚有些恍惚,不由得一陣失落,輕聲道:“我還以爲…以爲他醒了。”

    項弋沉默着沒做聲。

    此刻他就站在醫院樓下,自從知道慕北霆醒後,慕老夫人卻不准他再見他。

    可他總得要去告訴他,他的妻子不是孟筱蘭,而是一個叫做蘇向晚的女人。

    蘇向晚調整好情緒,時刻提醒着自己現在是孕婦。

    “是出什麼事了麼?”蘇向晚輕聲開口。

    “沒有,只是想着你快生了,想到你身邊去。”

    蘇向晚心頭一暖:“恩,還有兩個多月就生了,這一胎懷的比上一胎穩。不過你還是別過來了,項靈離不開你照顧,我就快回去了。”

    項弋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好。”

    掛點電話,蘇向晚卻怎麼都有些睡不着。

    盤算着明天該找寒澈好好聊一聊了。

    如今再不找他聊,她似乎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翌日,清晨。

    蘇向晚依舊起的很早,給窗外院子裏的花澆了澆水,又剪了幾朵長得好的拿回房間插在花瓶裏。

    不多時,寒澈便推着寒母出來。

    蘇向晚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後,一起吃了早飯。

    早飯後,傭人推着寒母出去曬曬太陽,蘇向晚則是看向寒澈,溫聲道:“我想和你聊聊。”

    寒澈盯着她看了一會,隨即扯了扯脣角:“你想聊什麼?”

    隨即,兩人在一方白色小圓桌旁坐了下來。

    圓桌上放着一套歐式茶具,還有一隻花瓶,花瓶裏插着蘇向晚清晨插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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