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霆枕着雙臂，看着屋頂，靜靜的聽着。
她的聲音平和溫柔，這會和他這樣分別躺在孩子兩側，讓他覺得無比熟悉，好像本該如此。
他微微轉過頭，視線落在她的側臉上，溫暖的燈光倒映在她的臉上，能看見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她神色溫柔，寧靜又美的不似塵世。
那一瞬，他忽然覺得，這大概就是歲月靜好的樣子。
*
等到將兩個孩子哄睡，蘇向晚將書合上放在牀頭，示意慕北霆出來說話。
兩人分別將年年和軟軟放在兒童牀裏，而後輕聲離開。
才一出房間，慕北霆就忍不住上來抱她，細碎的吻落在她臉頰。
蘇向晚輕聲道：“你別鬧，我們談談。”
慕北霆擰了擰眉頭，見她神色認真，只好作罷。
蘇向晚走到沙發前落座，慕北霆坐在她對面，給她倒了杯水。
蘇向晚微微垂下眸子，雙手捧着溫熱的水杯，猶豫了一瞬輕聲道：“其實她們說的沒錯，當時車禍後你昏迷不醒，我確實和別人走了。”
慕北霆盯着她不語，瞳孔黑漆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向晚猶豫了一瞬，輕聲道：“我知道我這麼做不應該，但是我當時以爲…以爲你不會醒，所以…所以就……”
慕北霆薄脣輕抿，依舊沒有做聲。
“你會不會怪我？”蘇向晚擡眸看向他，眼底有瑩瑩水霧。
慕北霆垂下眸子，緩緩開口，聲音很沉：“不會。”
“真的？”
“恩。”
蘇向晚試探着再度道：“可…可我還生了別人的孩子，你會不會介意？”
又像是刀絞，有一種錐心的疼。
他介意，怎麼會不介意。
可與其說介意，還不如說是嫉妒，難以形容的嫉妒。
只要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曾在一起，想到別的男人沾染過她，他就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嫉妒的發狂。
見他不說話，蘇向晚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緩緩道：“你是不是…不能接受？”
慕北霆壓下心底的抽痛，盯着她緩緩道：“沒有，只是有點……”
“有點什麼？”
“有點想殺人。”他緩緩開口，語氣都暗沉沉的。
蘇向晚微怔，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起身坐到她身邊，將她抱在自己腿上。
她回過神，輕聲開口：“那…那孩子你…能接受麼？”
慕北霆垂眸道：“只要是你生的，就是我的孩子。”
蘇向晚眼角微溼，側頭看着他那雙黝黑的瞳孔，有些失神。
這人真傻，怎麼失憶前和失憶後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見她不做聲，慕北霆頭埋在她頸窩悶聲道：“晚晚，可我嫉妒，我嫉妒的要發瘋。”
蘇向晚轉過身，跨坐在他腿上，摟着他的脖子狠狠親了親他的脣瓣道：“騙你的啦傻瓜，我沒和別人好過，軟軟也是你的寶寶，是我們一家四口哦，高不高興，開不開心？”
慕北霆先是愣了一瞬，回過神後盯着她，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薄脣輕抿也不做聲。
唯獨眸色一點點變得幽深，莫名的危險和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