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凌宇也斂去了臉上的笑意，看着顧相思道：“我真不明白，你喜歡他什麼？你喜歡他那麼久他知道麼？你知不知道他和你上牀只是想玩弄你？知不知道他要報復你父親報復你！他這種靠着女人上位的卑鄙小人，有什麼值得你喜歡！”
“你給我閉嘴。”顧相思雙目通紅，拿起一杯酒潑到他臉上。
暗黃色的液體順着他的臉頰滾落。
鄭凌宇笑了笑，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目光裏帶着抹自嘲。
蘇瑾城的目光淡淡，落在他臉上，沒有絲毫起伏，彷彿那些羞辱的話說的根本不是他一般，更讓人察覺不出他情緒有分毫的變化。
顧相思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蘇瑾城身上，有些無措，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好。”蘇瑾城溫聲應下。
顧相思對他擠出一抹笑容，拿上外套走到他身邊。
蘇瑾城替她披上外套，沒有做聲。
可就在這時，鄭凌宇便一把扯住顧相思，急切道：“你就非得喜歡他麼！”
顧相思還未反應過來，蘇瑾城便反制住他的手腕，將他摁在桌案上。
另一隻手則是漫不經心的拿起一隻酒瓶，敲碎。
酒瓶的瓶身只剩下一半，他握着瓶口一端，鋒利的玻璃鋸齒抵在鄭凌宇臉上，像刀尖懸在他瞳孔之上。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偏生他依舊一身清淡。
就連衣服都不曾多出丁點褶皺，更無損他身上的清冷華貴。
可他哪裏是蘇瑾城的對手，處處受到擎制。
他悶哼一聲，被他卸掉了一隻手，伴隨着骨頭被掰斷的聲響，每個人的呼吸都窒住，格外緊張。
蘇瑾城眸色寡淡，看着鄭凌宇緩緩道：“第一，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鄭先生似乎不太清楚我的忌諱，第二，鄭先生應該也不知道，我這個人心胸狹隘，錙銖必較。”
看着懸在瞳孔之上的酒瓶，鄭凌宇呼吸重了幾分：“放馬過來。”
蘇瑾城彎了彎脣角，手裏的酒瓶抵在鄭凌宇的臉上，鋒利的玻璃碎片沒入皮膚幾片。
很快，便有血跡從鄭凌宇的臉上滲出。
蘇瑾城的眸色依舊很淡，清淺的沒有半點溫度，像是在看着死人一般。
顧相思心頭一緊，莫名的從腳底生出一抹寒意。
她連忙上前，急切道：“瑾城，他這個人就是這副德行，說話做事不經大腦，你不要和他計較好不好。”
蘇瑾城沒有看她，只是看着鄭凌宇不做聲。
顧相思有些急了。
鄭凌宇雖然一直不務正業，吊兒郎當，可從小到大，卻是真的對她很好。
這些人裏，多是酒肉朋友。
可除了表弟趙敬修，鄭凌宇是她唯一真正當做朋友的人。
“瑾城，他是我朋友。我知道是他不對，他今天喝醉了，回頭我讓他向你道歉。”顧相思的酒醒了幾分，一隻手落在蘇瑾城的手臂上，看着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