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見他不做聲,再度道:“說話啊。”

    蘇瑾城目光微涼,神色平靜,看着她緩緩道:“相思,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顧相思煙款泛酸,盯着他看了一會,輕笑道:“是我錯了,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一路人。”

    蘇瑾城沒做聲,只是沉默着。

    顧相思輕輕出了口氣,平靜道:“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我想冷靜一下。”

    蘇瑾城靜靜的看着她,目光涼薄,緩緩道:“好。”

    顧相思脣瓣輕動,拿着包起身道:“我回去了。”

    她沒法再留在這。

    看着男人那張平靜的臉,她怕她會忍不住歇斯底里。

    她不想像個愛而不得的瘋女人一樣,形象全無。

    也許,這大概是她僅剩的驕傲。

    顧相思面無表情,沒有讓眼淚流下,踩着一雙高跟鞋大步離開。

    夜風微涼,她打了輛車回去。

    後視鏡裏,她能看到他的車跟在後面,直到看到她到家才離去。

    疲憊的關上房門。

    她背靠着門板緩緩滑落,跌坐在地上。

    她沒有告訴他的是。

    當年他走以後,她開始喝酒開始買醉,紙醉金迷。

    不是因爲她有多喜歡。

    是她怕自己名聲太好,和他不再般配。

    可她又怕自己名聲太壞,配不上他。

    顧相思輕輕垂下眸子,靠着門板縮成了一團。

    她累了。

    真的很累。

    愛一個人爲什麼會這麼累呢。

    *

    蘇瑾城到家後,洗了個澡後便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一動不動。

    沒有抽菸,也沒有買醉。

    他就那麼靜靜的在沙發上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微亮。

    洗漱後換了衣服便去了警局。

    平靜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相思也打起了精神,買了補品和水果到醫院去探望鄭凌宇的母親。

    爸爸說因爲鄭叔叔的事,她受的打擊不輕,一直在醫院裏住着,沒有出院。

    顧相思帶着東西,一路找到病房。

    她停在病房前,看着鄭凌宇坐在牀邊正在喂鄭阿姨喫飯,而另一邊的凳子上還坐着一個面生的年輕男人。

    她在門外等了一會,見男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這才敲了敲門進去。

    鄭凌宇起身過來迎她,看着她手裏的東西道:“過來就過來,還買什麼東西,弄的這麼生分。”

    顧相思看了他一眼。

    原本就吊兒郎當的男人這會更顯憔悴了幾分。

    鬍子拉碴的滿眼血絲,眼下還有兩片重重的青黑。

    看得出這次的事對他打擊不小。

    “幾天不見,你倒是清瘦了不少。不過這人一瘦下來倒是精神了不少。”顧相思笑着開口。

    鄭凌宇笑了笑,話比之前少了幾分。

    顧相思走到病牀前,看着似乎一夜白了頭髮的鄭阿姨,目光泛酸:“鄭阿姨……”

    牀上的婦人看了看她,露出一抹虛弱的笑來:“是相思來了,快坐吧。”

    “您身體怎麼樣?大夫怎麼說?”顧相思問。

    “也沒什麼大事,養幾天便也就好了。”鄭母嘆了口氣開口,拍了拍她的手。

    顧相思沉默下來,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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