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城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指尖微動，輕輕抓住蘇向晚的指尖。
半晌後，蘇瑾城低聲開口：“晚晚，別告訴她。”
蘇向晚愣了愣，下意識道：“爲什麼？”
蘇瑾城輕輕垂下眸子：“聽話。”
“可是……”
慕北霆攔住她，溫聲道：“他們的事讓他自己決定。”
蘇向晚看了他一眼，沒做聲。
慕北霆低聲道：“他心裏比我們更清楚。”
聞言，蘇向晚緩緩點了點頭。
也許慕北霆說的沒錯，哥哥從來就比他們更清楚，他在做什麼。
只是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
下午，蘇向晚匆匆趕到另一家醫院，去探望顧相思。
這時，顧相思已經醒了。
瀟瀟也在。
看到顧相思的一瞬，蘇向晚愣了半晌。
原本精緻的女人這會臉色白的像紙一樣，半邊臉頰還腫脹着，脖子上一道深紫色的淚痕觸目驚心。
“這殺人犯…真是！”蘇向晚又氣又驚，坐在牀邊輕輕抓住顧相思的手。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不舒服？”蘇向晚問。
顧相思對她笑了笑，搖了搖頭。
瀟瀟開口道：“她聲帶受損，現在不大能說話。”
蘇向晚點了點頭，又仔細看了看她脖頸的勒痕，滿眼擔憂。
“這未免也太巧了些，這變態一個月挑一個對象下手，怎麼就正巧找到相思頭上。”蘇向晚蹙眉道。
厲瀟瀟應和道：“我剛也再說這個事呢，這嫌煩怎麼就這麼巧找到相思頭上。”
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蘇向晚放心了不少。
沒多久，慕北霆和趙敬修進來。
慕北霆剛剛去找他詢問了一下情況，兩人便在外面聊了一會。
顧相思聽見腳步聲，擡頭看去，眼底滑過一抹期待。
可等到看清兩人時，她的目光又暗了幾分。
雖然一切快的只發生在那一瞬，可蘇向晚還是看的清楚，不免覺得有些心酸。
話在嘴邊滾了幾遭，最後還是被她嚥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兩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而且哥哥一定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她就再等等，若是兩人真因此有了什麼誤會，她再說也不遲。
蘇向晚這般想着，有些心不在焉。
顧相思同樣是心事重重，再加上不能說話，病房裏便顯得格外安靜。
蘇向晚在這裏陪她待到傍晚，而後和慕北霆又去了另一家醫院看蘇瑾城。
她知道，哥哥雖然什麼都不說。
可他一定一直在等她回來，等相思的消息。
*
蘇向晚和厲瀟瀟走後，顧相思便將母親也趕走去照顧她爸。
病房裏一時間便只剩下趙敬修留下陪她。
趙敬修給她倒了杯水，顧相思伸手接過，整個人格外沉默，一言不發。
趙敬修拉着椅子在牀邊坐下，開口道：“有沒有哪不舒服？”
顧相思輕輕搖頭，沒有做聲。
房間裏陷入沉默。
顧相思將水杯放下，拿過本子寫道：【他來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