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大多都是官職人員,所有公務在身行程不定。

    家中有人願意把行蹤告訴給她,她便要整個城市到處跑。

    可往往她趕到了,他們又已經走了。

    一整個週末,顧相思都在到處奔波。

    本就是寒冬,冷的不行,兩天下來,腳底磨出了兩個血泡不說,也凍的不成樣子。

    好在,她多少打聽出了些消息。

    有位平素和父親關係不錯的伯伯隱晦的告訴她,事情似乎和一場礦難有關。

    據說礦難發生在三年前,承包商承包下海城郊外的礦山,僱傭了幾十名礦工,而後卻突發礦難,造成十餘人死亡。

    之後便是承包商隱瞞下此事的一些內幕,而父親便是當年這樁官司的主審法官。

    具體的那位伯伯也知道的不大清楚,無法透露更多。

    可顧相思卻從那伯伯口中知道,父親當年判處的是承包商無罪,並未擔責。

    因着當年事情被人壓了下來,所以並未激起太大水花,也沒有引起什麼社會關注。

    可十幾個人的性命,總有會捅破的一天。

    顧相思離開的時候,心情格外沉重。

    她開車到海邊吹了吹海風,有些煩悶。

    她有些無法想象,父親是不是收受了賄賂,任由那十幾名礦工枉死。

    她更無法想象,對她寵愛縱容的父親,是不是其實也並不是她以爲的那個樣子。

    這個世界,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鹹澀的海風讓她昏昏漲漲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不管怎樣,她還是要相信自己的爸爸。

    如果連她都懷疑他,那麼還有誰會相信他?

    更何況,不論他做過什麼,都不能改變他是她父親的事實,她還是要盡力的救他。

    除了這件,她在另一個叔叔那裏聽到的消息有些不同。

    說是政府投標的一塊地皮,被父親走漏了消息,涉及官商勾結。

    其他的消息,顧相思便沒再打聽到什麼。

    週一,顧相思照舊去公司上班。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其實幫不上什麼忙。

    母親倒是很快變現了一些資產,以備不時之需。

    可她清楚,這個時候不能亂,更不能胡亂送禮。

    否則很可能會弄巧成拙。

    既然幫不上忙,倒不如安安心心來上班。

    臨近中午,蘇向晚的電話便打了過來,約了她和瀟瀟等她下班後,一起見上一面。

    見面後,蘇向晚憂心的抱了抱顧相思:“沒事吧?我看你臉色都不大好。”

    “沒事,能有什麼事。”顧相思不在意的笑笑。

    瀟瀟也憂心的開口:“我託司墨城打聽了一下,他說現在的形勢不太明朗,不知道調查組的人手裏的證據蒐集到了哪種程度,也不知道你父親到底做到哪一步。他說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你父親身體狀況很好,沒有什麼不妥。”

    聞言,顧相思輕輕鬆了口氣:“他身體沒事就好。”

    蘇向晚猶豫了一下,輕聲道:“相思,你有沒有問過我哥哥。”

    顧相思輕輕搖了搖頭:“晚晚,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

    除非走投無路,她不想找他。

    或者說,不想他看到自己如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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