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道:“沒喫飯?”
這段時間,兩人的關係雖說還是沒有緩和,可至少他做飯,她會喫。
他去接她下班,她也不會拒絕。
顧相思只是盯着電視,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自顧自的喝着酒。
見狀,蘇瑾城也沒再做聲。
只是視線落在茶几上的幾個酒瓶上微微蹙了蹙眉頭。
酒應該是她胡亂拿的,有洋酒還有紅酒。
有的度數不高,可只一瓶洋酒度數便不低,而此刻已經下去了大半。
蘇瑾城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拿她的酒杯:“別喝了,燒胃。”
顧相思緊攥着酒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將酒杯搶了回來。
隨即,她沒再理他。
視線落在電視上,像是在認真看着節目。
蘇瑾城淡淡看了她一眼,沒再管她,轉身去浴室洗澡。
顧相思眸色冷冷,一直在灌着自己。
她不敢想,不敢想鄭凌宇的話。
更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麻麻。
她甚至不知道該去哪找自己的父親。
好像此時此刻,除了坐在這裏,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浴室的水聲很快響起,顧相思依舊認真看着電視失神。
直到蘇瑾城洗完澡出來,見她還在沙發上喝,蹙了蹙眉心拿起遙控將電視關掉,站在她面前直視着她道:“去睡覺,明早送你去單位。”
顧相思輕笑一聲,譏諷的看着他:“你是我什麼人?你算什麼東西!”
蘇瑾城沉默不語,目光涼薄,就那麼看着她。
嫣紅的液體順着他溼漉的髮絲滑落,很快便染溼了他身上藏藍色的睡衣。
蘇瑾城沒有躲,眸色越來越冷,涼薄的像是深井的寒冰。
顧相思將杯子扔到地上,譏諷的笑笑,轉身便走。
蘇瑾城沉着臉一把將她扯了回來:“把話說清楚。”
顧相思擡手便是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重重抽在他那張白皙如玉的臉上。
蘇瑾城直視着她,目光越來越冷,緩緩道:“誰和你說什麼了?”
顧相思冷笑着看着他,譏諷道:“說清楚?說什麼?你還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你每天這樣惺惺作態,自己不覺得噁心麼!”
顧相思一把將他推開,淚流滿面,越說越激動,歇斯底里道:“說什麼?還用誰說什麼?你害死我爸,你現在滿意了!你現在滿意了是不是!”
不等蘇瑾城做聲,顧相思走到餐桌前擡手便掀翻了整張桌子。
精緻的碗筷噼裏啪啦碎了一地,還未動過的飯菜也灑了滿地,似是覺得還不夠解氣,將手邊的花瓶玉器一併重重砸在了地上。
“你天天做這些飯給誰看?一面謀害我父親,一面做這些東西,你是把我當傻子麼!你把我當什麼?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耍?”顧相思紅着眼睛,怒聲開口。
她覺得自己此刻大概像個瘋子,可她再也支撐不住了。
顧長明的死,像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再也找不到一點堅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