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擔子真的非常重,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君了了小聲開口,有點底氣不足。
容琛沒做聲,哪怕他早就知道她是爲了徐元凱。
可這個時候她提起這個人、提起這個名字、他依舊覺得十分厭煩。
見他不說話,君了了繼續套着近乎:“我給你做一個月飯?”
容琛依舊垂眸閉目,沒有半點回應。
“早餐加晚餐?”
容琛還是沉默。
君了了一咬牙,再度道:“再給你洗一個月衣服。”
“擦一個月地!”
君了了咬牙加碼,畢竟她現在可是窮的叮噹響。
她要還是以前的君了了。
哦不,應該說她要是還有錢,她纔不會出賣她這可憐的小身板,去販賣勞動力,她要是有錢她就狠狠的把錢砸在容琛臉上,然後牛哄哄的說一句:“你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見她半天沒有聲響,容琛緩緩睜開眼睛。
目光裏少了幾分此前的溫柔,變得幽深沉靜。
君了了莫名的就不敢造肆了,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我…我不知道還能幹什麼了……”
容琛黑眸直視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久前才洗完澡,目光黑亮銳利,直指人心。
“了了,你只看到他的生活不易,只看到他成長艱難。可你有沒有考慮過那些病人?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輕易揭過此事,纔是對生命最大的不負責。”
他語氣不重,卻字字鏗鏘。
一瞬間,只讓君了了覺得自己狹隘又齷蹉,她不由得低下頭,沉默下來。
是啊,她自從知道徐元凱揹負了那麼多之後,就格外心疼他,覺得他辛苦覺得他承受和揹負了太多。
所以一想到他以後前途盡毀,她便有些急了。
可她從沒考慮過那些被造成醫療事故的病人,沒仔細思考過如果徐元凱依舊是急功近利,那麼誰來對那些生命負責。
她以爲只要容琛松個口,這次的事就能一筆勾銷。
可其實不是。
這一次也許可以輕易揭過,那下一次也許需要爲其買單的便是容琛、是容家。
君了了忽然覺得羞愧,眼眶發酸,甚至不敢擡頭去看容琛。
她是自私,是真的自私。
她只是想起了徐元凱的家境,想起了他這些年的努力和隱忍,所以…所以纔會……
“對不起。”君了了擡起頭,看着容琛輕聲道。
容琛凝視着她沒說話。
君了了吸了吸發紅的鼻子:“那…那我不給他求情了,那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君了了爬起來掰正容琛的肩膀,非要讓他看自己。
饒是容琛一直心思很沉,這會愣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
君了了端正的跪坐在他面前,指了指自己道:“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你覺得我怎麼樣?”
容琛眯了下眼睛,緩緩道:“又蠢又笨,不怎麼樣。”
君了了一聽,臉都扭成一團,淚珠瞬間就溢滿了眼眶:“你…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