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老師,你從了我吧 >第127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
    張雨澤見她只是把玩着茶杯,挑眉問道:“怎麼不說話了是我說對了還是你蒙對了”

    呵,老虎不發威還真以爲我是病貓啊項天歌放下茶杯,嫣然一笑,“張總說的不錯,與茶相比我更喜歡卡布奇諾,不過,現在看來在這裏似乎叫不到卡布奇諾了,爲了不掃您的雅興,我還是先告辭了。”說着就要走人。

    張雨澤沒想到她會再次拒絕他,情急之下抓過她的手袋,很孩子氣的側身擋在門口,“我還有正事要跟你說呢,現在你不能走”

    項天歌目瞪口呆了,這還是那個叱詫商界的張雨澤嗎如果剛纔這一幕被公司的人看到,相信都會大跌眼鏡,那些狂熱暗戀她的女員工是會興奮地尖叫還是會心碎的哭泣呢雙重性格的魅力在他身上到底能發揮到哪種極致呢

    那些不安分的八卦因子適時地跑了出來,也許今天她不僅可以爲大家提供點八卦新聞,還能就此找到他的一些弱點,那樣就再也不用看他頤指氣使的模樣了。邪惡的小火苗在心裏燒得是噼啪作響,好奇心最終戰勝了好強心。

    項天歌重新坐下,低頭又端起了茶杯,藉此給黑着臉的上司一個臺階下。張雨澤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動聲色的將手袋放到一邊,悶悶地喝起了茶,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不語。

    伴着悅耳的鈴鐺聲,四個女孩子端着酒菜依次而入。項天歌顧不上看那些香飄萬里的菜餚,目光在四個女孩子身上來回穿梭。張雨澤輕咳了一聲,示意她往下面看。

    原來每個女孩子的腳踝上都繫了一串銀鈴,被亞麻質地的喇叭褲遮着,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剛纔那悅耳的聲音就是隨着她們的走動而發出的,雖不成曲調,倒也別有一番韻味。還真是怪事連年有,今天特別多,這樣的服務員項天歌還是第一次見。

    上完菜女孩子們又依次退出,將門帶上,叮鈴聲將行漸遠,項天歌終是沒忍住,好奇的問道:“張總,這些女孩子爲什麼都在腳上戴一串鈴鐺呢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啊”

    張雨澤給她斟滿一杯酒,故作神祕的笑笑,“喫完飯,答案自會揭曉,來,嚐嚐這裏的女兒紅,在別處可是喝不到的。”

    項天歌知道他是在故意賣關子,也不再多費口舌,端起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嗯,味道還真是與別家的不同,是因爲加了青梅嗎”

    張雨澤不置可否,“聽說你只對得月樓的菜情有獨鍾,不知道這裏的菜能不能讓你一改初衷呢”

    項天歌莞爾一笑,拿起筷子嚐了嚐,“食材雖然大同小異,口味卻是大相徑庭,得月樓的菜偏甜,這裏的卻是鮮香清淡。雖然沒有看過菜單,也叫不出菜名,但我想這應該屬於杭幫菜吧,不知道我這次有沒有蒙對”

    張雨澤聽到她故意加重最後兩個字,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愛記仇,慘了慘了,以前在工作上對她那麼挑剔,她都不動聲色,原來都一筆一筆的給他記着呢,而這些是遲早都要還給他的吧看來不是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的,不經過九九八十一難,他們是修不成正果的。

    “張總,這次怎麼換成你不說話了”項天歌爲他斟滿酒,笑得恰到好處。

    張雨澤一飲而盡,空杯示向她,“我在想,客隨主便在我們之間好像行不通,爲了彌補沒有給你看菜單之過,我自罰三杯好了。”說着又倒滿了一杯,一氣喝下。

    第三杯剛倒上,項天歌已經端起杯,“張總,你多慮了,無論從哪方面說我都算不上是你的客人,自罰一說更是讓我愧不敢當,這一杯我陪你”龍泉青瓷小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響,琥珀色的瓊漿在如翠似玉的杯體裏打了個轉後被悉數嚥下。

    張雨澤回味無窮的地咂咂嘴,“既然你說不是我的客人,那就是我的朋友了,你就別再一口一個張總了,還是換個稱呼吧”

    “換個稱呼”項天歌話一出口,腦子裏立馬蹦出“資本家、工作狂、酷酷仔、雙面人、小破孩。”不下十個稱呼,不過好像沒有一箇中聽的,可見這人除了工作還真是一無是處,和這樣的人做朋友起碼要折十年的壽,她纔不要自找麻煩呢。

    “是啊,你可以叫我rainzer,雨澤”好看的桃花眼帶着醉人的微醺瞥向她,“或者--雨。”聽聽,還真是個自以爲是的傢伙,他們的關係何時變得這麼親密了雨宇這個在心裏叫了六年的名字,突然換成另一個字,由另一個男人口中說出,還真是絕妙的諷刺。

    一抹自嘲的笑爬上嘴角,項天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剛纔還覺得五味俱全,此時喉間只餘苦澀。那些被壓在心底風乾的往事,此時就像一枚壓縮面膜紙,在苦澀中慢慢浸潤開來,漸漸地幻化成一張永遠都無法忘記的面孔,她突然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拿過酒壺又倒滿一杯,張雨澤見狀趕忙奪下酒壺。

    “喂,我剛纔是自罰三杯,你這又是爲何女兒紅

    是要細品慢酌的,哪能像我們這樣豪飲”張雨澤不解地盯着她。

    “呵,”項天歌突然笑出了聲,“這不是女兒紅,是花雕,花之早夭的花雕,難道你沒聽過那個傳說嗎”忍住心底的酸澀,她一手支額,幽幽地看向張雨澤,同樣的英俊睿智,同樣的身份背景,同樣的爲夢想而不顧一切,爲什麼張雨澤會選擇回來,而他,卻連做個朋友的念想,都不曾給她留過。爲什麼爲什麼說這番話的人不是韓夕宇而是張雨澤

    “項天歌,你沒事吧就算是花雕,但如此喝法怕是也會醉倒。”

    “呵,醉了好啊,一醉解千愁,這麼多年,我好像還沒醉過呢”說着又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別喝了,你到底怎麼了是我說錯話了還是你真的遇到什麼愁心事了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可以幫你。”張雨澤爲她續了一杯茶,趁機換掉她手中的酒杯。

    項天歌揉揉眉心,指向牆上的字幅,“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這麼多蝶戀花中,我最喜歡晏殊的這一首,不知道你喜歡哪一首”

    張雨澤側首看了看,指向牡丹花旁邊的那幅卷軸,念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這首詞倒很合我現在的心境。”

    項天歌一愣,隨即兩人相視一笑,舉起杯子輕輕一碰,只不過一個喝的是茶,一個飲的是酒。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看不出樂觀開朗,聰慧堅強的項天歌也有爲情所傷的時候。”張雨澤此時心下已經明瞭,忍不住歪着頭打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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