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笑了笑說道:“我養的雞非常守紀律,不讓叫,它們都不叫。”
韓雷如墜雲霧之中:“這雞的叫聲你也能控制嗎”
“是的,只要略施小計,它們的叫聲也能控制,因爲這是先帝的陵寢,不允許動物喧譁,唯恐它們驚擾了聖駕。所以必須讓它們一聲不吭。”
涅莎娃驚奇說道:“還有這等怪事,老人家帶我們去看看吧”
“走吧,要不然,我也想給你們弄一隻雞喫的。”
老頭頭前帶路,徑直穿過正房的後門,來到院子的圍牆角落,一個紅磚砌成的隔牆。奇怪的是這個牆上貼着一道符,黃色的紙上用紅筆畫着不知名的字跡,這些字既不像漢字,也不像日本的文字,更不是波斯文,卻很像梵文和咒語。
走近圍牆,韓雷見到圍牆裏一共有九隻雞,這些雞見到人來了,也不驚慌,懶洋洋的看着人們,就像吃了豬飼料一樣一點精氣神也沒有。
這九隻公雞的雞冠子都不同程度的被人用剪刀或者什麼利器割開過,有的雞冠上的血跡剛剛結痂。
韓雷問道:“這幾隻雞的雞冠子怎麼都受傷了呢”
老頭說道:“這位先生有所不知,這些雞不是我買的,也不是我自己繁殖的,是它們自己找上門來的。”
臥槽韓雷聽了這話嚇傻了,這他媽也太離譜了老頭兒說這九隻公雞是自動找上門來的,他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聽錯了,又問了一句:“您剛纔說什麼”
“我說這九隻公雞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老頭重複道。
南喜石晃着腦袋說道:“聞所未聞它們都是怎麼來的呢”
老頭自信的說道:“這九隻雞隻要少了一隻,在一星期之內,一準會湊齊,不會超過七天,到現在我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要夠了九隻雞,就不再來了。”
涅莎娃指着受傷的公雞問道:“老先生,這公雞的雞冠子怎麼都有傷啊”
還沒等老頭說話,韓雷突然伸起食指,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說道:“我記得,在我們東方國有個習俗,死人的時候,會放出一隻領魂的大公雞,這隻大公雞在墓主人就要下葬的時候,負責指引主人的靈魂到達西方極樂世界。死者的親人們會弄傷公雞的雞冠子,把血灑在墓的周圍,這是辟邪驅鬼的做法。難道你這的公雞都是領魂雞嗎”
老頭兒對韓雷挑起大指:“年輕人真是見多識廣,學識淵博呀。你居然知道公雞的原名就叫做領魂雞”
韓雷說道:“老先生,您養的公雞生病了,我看不能吃了吧”
老頭微微一笑,說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其實公雞都活蹦亂跳的,只不過被我施了魔法罷了,請各位放心食用。”
韓雷以爲老者在吹牛,他挑釁道:“老人家說話要有根據,你看看這幾隻雞蔫頭耷尾的,就像瘟雞一樣,一點生機也沒有,如果咱們喫生病的公雞也會生病的。”
老頭兒用嘲笑
的眼光看着韓雷沒說話,伸手去揭開紅磚牆上的那道黃裱紙的符咒,他一邊揭一邊說道:“這道符咒能鎮住這幾隻雞的元神,如果想讓它們歡快起來,只要去掉這道符咒就可以了。”
韓雷和南喜石以及涅莎娃都看呆了。此時他們恐懼的心理大於好奇心,都想盡快離開這座怪異的房子。
老頭兒拿着符咒,說道:“都看見了嗎我沒騙你們吧我一定給客人喫最新鮮最好的雞肉。”
說着,老頭兒把符咒重新貼在牆上。公雞們立刻恢復了原狀,變得溫順,精神萎靡。
老頭解釋道:“我就嫌它們太吵了,恐怕驚擾了先帝的清淨之所,只得讓它們集體禁聲。”
老頭喊道:“金小七,今天輪到你了”
老頭兒從九隻雞的雞羣裏,找出一隻金毛大公雞。這隻雞長得高大魁梧,在九隻雞裏也算是佼佼者。這隻叫金小七的大公雞似乎聽懂了老頭兒的語言,乖乖的走到老頭面前。
老頭一把抓起公雞,說道:“讓金小七給咱們下酒吧”
老頭的手法乾淨利落,很快就把叫金小七的這隻金毛大公雞殺死了。他割開公雞的脖子,放出一小碗鮮血,自言自語道:“哎呀,老婆子,這回有血喝了。”
大公雞抽搐了幾下,倒在地上不動了。老頭兒手捧着裝着雞血的瓷碗對三個人說道:“你們先等一下,我把雞血趁熱給我老婆送去。”說着老頭端着血碗直奔門房。
之前,三個人從這個門房退出來之後,老頭兒又重新鎖好門的。老頭兒此時站在門前,他拍門環,突然門房這個木門劇烈的晃動起來。原來是瘋婆子在裏面劇烈的搖晃着大門。
老頭無奈的搖搖頭道:“唉,見着血就發狂”
老頭兒順着門縫,把一碗血倒了進去。瘋婆子見到新鮮的雞血,貪婪的捧着血喝起來,手裏的喝沒了,就在地上舔。
老頭兒看着瘋婆子嘴裏的獠牙,罵道:“真他媽沒出息我要是不看你附着在我媳婦的身上,我早就把你滅了”
雖說老頭給三個人殺了這隻大公雞,可三個人的感覺怪怪的,甚至對噴香的雞肉產生了牴觸。
涅莎娃聽說領魂雞是在死人的墓地牽引死者靈魂的,她心中厭煩,所以她一口沒喫。男人相對比較粗獷,架不住老頭的一通勸說,韓雷與南喜石喫起領魂雞肉。老頭兒的烹飪手法絕對一流,這鄉村的燉笨雞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美味。
老頭非常高興,說道:“咱這叫酒逢知己千杯少。來來來,爲了咱們這緣分乾一杯”
韓雷皺着眉頭苦着臉,說道:“老先生,您這也不叫乾杯呀,喫酒用的都是大碗,這麼喝,恐怕明天早晨也醒不了啊”
“那更好啊,你們就再陪我住兩宿唄。”老頭倒是豪爽。
涅莎娃喝了三碗白酒,她感覺頭昏腦脹,站起身說道:“我回房間休息了,你們幾個男人慢慢喫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