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丁曉靜的聲音很柔弱,賀良根本聽不見。丁曉靜無奈,繼續向司令總部跑去。
兩個護士一路跟隨,也不敢使勁阻礙丁曉靜,知道她看似溫柔,骨子裏十分倔強。
曾文彪又瞄準了一輛裝甲車駕駛員的頭顱,瞬間,那顆腦袋也開了花。車上的炮手發現戰友遇難,悲痛欲絕,他瘋狂發射炮彈,隨着一陣鬼哭狼嚎,這位炮手被特戰兵擊中太陽穴,光榮犧牲了。裝甲車失控,在地上盤旋了一圈,朝着特戰兵相反的方向飛駛過去,衝到了一座橋下,才停下來。
賀良知道裝甲車發生了意外,現在裝甲兵團就剩下兩輛裝甲車,不能讓裝甲車都報廢,他趕緊讓副手聯絡裝甲車駕駛員,命令他們撤回陣地。
裝甲車駕駛員收到命令,急忙調轉車頭往回開。
曾文彪見裝甲車要撤退,他來了精神,罵道,媽的,打死了我那麼多兄弟,你想跑,沒門。
曾文彪命令特戰兵左右追擊。
裝甲車駕駛員像敗兵一樣逃跑,本來就心不甘情不願,只是軍命難違。此時看到特戰兵居然敢追裝甲車,實在是氣不過。就故意放慢了速度。駕駛員和炮手躲在車裏面,等待敵人靠近。
曾文彪見裝甲車速度慢了,以爲車上的人受了上,頓時大喜,喊道,衝啊,給我搶一輛裝甲車,我要毀掉司令總部。
曾文彪率先衝向一輛速度緩慢的裝甲車。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一名炮手早做好了準備,瞄準了穿着藍色特戰服的曾文彪,發射了一枚炮彈。
幾個特戰兵發現情況不好,衝向曾文彪,把他撲倒在地上,炮彈就在他們身旁爆炸,幾個特戰兵被炸得血肉模糊。幸運的是曾文彪居然又躲過了一劫,等他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時,看到一幫特戰兵正在嚎啕大哭。
特戰兵以爲團長死了,異常悲傷。大家羣龍無首,不知道該如何進退。
曾文彪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血,從地上爬起來,振振有詞地說道,弟兄們,我們就要成功過了,一定要堅持,武柳橙的火力已經不行了,只要我們衝進那座司令部,我們以後就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特戰兵見團長沒死,重新燃起希望。
曾文彪說道,清點人數,看看我們的特戰團還有多少人
一名特戰兵哭着說道,團長,我們來的時候是325人,現在就剩170人了,我們死了那麼多弟兄,就爲了馮傑團長一個人報仇,要用這麼多弟兄的命去換,不值得啊。
曾文彪聽完,大怒,他從身邊人手裏拿過一把槍,對準這名特戰兵就是一槍。特戰兵一聲沒坑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十分震驚,他們知道這個曾文彪一向是心狠手辣,衆人誰都沒敢再吭聲。
曾文彪說道,都看到了吧,誰再說喪氣的話,與他一個下場。我們是軍人,居然就要有錚錚鐵骨,就要不惜一切代價。馮傑對我們有恩,我們不能忘恩負義。還有,我們混到現在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有一天發財,然後回鄉養老嗎
司令部發射塔上的賀良看到了那一幕,知道曾文彪的特戰兵在宣誓,雖然聽不到說什麼,但是能夠肯定這羣亡命徒爲了抓他寧願赴湯蹈火了。
曾文彪咬牙說道,好,既然大家都願意跟着我,那我也就把話說道這,逃跑者抓住槍斃,堅持到最後的,我們共分收繳的財物,然後就讓大家退伍回家。
特戰兵發出興奮的呼叫,然後轉身向着司令總部的方向飛馳而來。
顯然,他們已經不把司令總部放在眼裏了,他們知道武柳橙已經沒有戰鬥力了,剩下的時間就是收網,儘管那裏有大名鼎鼎的賀良,但是他們相信自己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不相信被傳成神人的賀良真有那麼厲害。
賀良一直在觀察着曾文彪的動向,他等待着這夥人進入他的火箭炮的射程範圍內,他要一舉殲滅這羣人。
曾文彪的人越來越近了,火箭炮很容易就能進行精準射擊。可是賀良猶豫了,作爲一個有血有肉的英雄,想到的不僅僅是大勝仗,更要想到每一個人的生命都來之不易。
副官在一旁問道,賀良將軍,你會發射火箭炮嗎
賀良笑了,我在特戰團接受過專門的訓練。
副官見賀良遲遲不肯發射火箭炮,催促道,那就發射吧,不然他們離得太近,火箭炮就會失去原有的威力了。
賀良說道,我不想殺那麼多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不消滅他們,就會養虎爲患啊。
賀良的手放在火箭炮上,只要一觸即發,那一羣鮮活的生命就會變成一羣死屍。
賀良,不要打仗了,你走吧,你回國吧。我不希望你在沾染血腥。丁曉靜的聲音司令部大院響起。
賀良低頭,看到了丁曉靜正在下面向他招手。
曉靜,你怎麼來了,快回去,這裏危險
不,你不停止戰鬥我就不走。
曉靜,你聽我說,那羣特戰兵想攻打這裏,我得守住司令總部。
丁曉靜說道,我知道火箭炮的厲害,我也知道那些特戰兵都是有父母的年輕人,和我們一樣有血有肉,我想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我們不能一概而論,都殺掉啊。你走吧,我求你了,賀良,不要濫殺無辜好不好
賀良說道,我沒有濫殺無辜,除非他們出動退兵,否則,只要他們在靠近一點,我就只能痛下殺手了,決不能引狼入室。
丁曉靜見賀良不聽勸告,說道,那好,我去勸他們退兵,你等我的消息,千萬不要發射火箭炮。丁曉靜說完,轉身就向司令部大院外面跑去,她要去說服特戰團。
賀良看着丁曉靜的背影,一拍腦門說道,傻丫頭,你要是能說服他們,他們就不是特戰兵了。
賀良無奈,急忙衝下發射塔,向丁曉靜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