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福生的車子就要從女子的身邊開過去時,女子肩頭上的鋤頭忽然滑落了下來,勾福生急忙伸腳去踩剎車,就聽到鋤頭把子斷裂的聲音從車下傳出來了。
車子停下來後,勾福生連忙下車查看情況,發現地上有個小水坑,那鋤頭把子剛好橫架到水坑上,已經被車子的前輪碾壓斷裂成兩截,雖然還連在一起,卻已經不能用了,斷裂處粘滿了水坑裏的污水,髒兮兮的。
勾福生剛想開口,那女子卻搶先叫喊起來了:“哥,你快來呀,有人把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鋤頭柄壓斷了”
柴俊威不怎麼在意女子的叫喊聲,倒是注意到女子十八九歲的樣子,人長得十分的漂亮,小尖臉白淨細嫩,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心口上山高溝深,讓她的一件紅色的無領衫被撐得有些招架不住。
勾福生把被壓斷的鋤頭拾起來時,柴俊威的眼睛從鋤頭的柄上掃過去,心裏立即就是一驚:還真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一個二十出頭的高大男子從屋子裏跑了出來,看到了勾福生,立即對着樓裏大聲的叫嚷了起來:“爸,大伯,三叔,勾莊的人在欺負我們家小媛呢”
兩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首先衝了出來,接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也衝了出來。
三十多歲的男子一看是勾福生,嘴裏立即叫嚷起來:“小軍,跟他囉嗦什麼呀先把他的門牙打掉再說”
勾福生雙眉一皺說:“趙家萬,你這叫怎麼話犯得着麼”
被點名道姓的趙家萬一聽,立即要向勾福生衝來,幸好幾個聞訊趕來的左鄰右舍給拉住了。
趙家萬衝不過來,手指着勾福生說你小子給我賠錢,不然今天我砸爛你的破車,打斷你的狗腿
名叫小軍的男子對勾福生身邊的兩個中年人說:“爸,大伯,小亞現在還生死不明呢,這勾家的人又欺負到我們家門前來了,讓這傢伙賠錢,不賠錢我不服。”
“勾福生,大家都認識,我兒子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怎麼說”勾福生身邊的中年男子開口了。
勾福生一臉的苦,他能怎麼說他說:“家千哥,你家的這鋤頭木柄的確是我的車輪子壓斷的,我認賠,行麼”
旁邊的另一箇中年男子便開口了:“小軍,你也聽到了吧,人家願意賠,你也別鬧事,讓別人笑我們趙家的不是,該賠多少,好好的商量,別把你小亞姐的事扯進來。”
說完,背起雙手走開了。
“這是二十塊錢,算是賠你的鋤頭木柄,小軍老弟,你看行麼”勾福生掏出
錢包,從錢包裏拿出了二十塊錢,一臉認真的給趙小軍遞了過去。
“對對對,就兩千,兩千,少一分也不行。”趙家萬立即也跟着叫嚷了起來。
勾福生的臉上,開始變得難看了起來,趙家萬想要的就是這個,他冷哼了一聲說:“勾福生,你哼啥想打架是不是告訴你,自從出孃胎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怕過你”
再吵下去就沒意思了,柴俊威打開車門,大模大樣的走了下來,他也不去理會趙小軍,只是笑着對趙小媛說:“美女,那鋤頭既然是你祖上傳下來的好東西,你把它賣給我怎樣我給你三千元。”
趙小媛厭惡的看着柴俊威身上怪模怪樣的道袍,眼睛裏滿是鄙視的反問:“你是從怎麼地方冒出來的傻,逼你身上有三千塊錢麼”
勾福生被柴俊威的話嚇了一跳,剛想說話時,柴俊威已經對他搖了一下手了,他只好閉嘴不言。對於趙小媛的話,柴俊威沒有在意,臉上甚至沒有任何的不悅,他又對趙小媛說:“你放心,我能湊夠三千元給你。”
“那行,就三千元賣給你了,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趙小媛沒想到忽然冒出柴俊威這麼一個人來,而且願意花三千元買自己的那柄破鋤頭,她猜想這個柴俊威若不是傻子,就一定是想爲勾福生解圍,既然是這樣,自己又何樂不爲呢
柴俊威沒有再說話,從身上拿出錢包,數了三十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了趙小媛。
沒想到柴俊威還真給自己三千元,趙小媛接過錢時,腦子有點懵了,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勾老闆,你手裏的鋤頭現在是我的了,請你把它替我放到車子的後備箱裏去。”柴俊威淡淡的對勾福生說。
周圍的人,全都對柴俊威投來了一股詫異的目光,很多人立即意識到這是柴俊威在替勾福生解圍,除了一臉的不屑,再也沒有別的表情,勾福生更是一臉的尷尬,他不得不按照柴俊威的話做,走到車子的後備箱前,用車鑰匙把後備箱打開,把手裏的破鋤頭放到了後備箱裏。
“各位,鋤頭現在是我的了,它的木柄怎樣,是不是和大家不再有關係了”柴俊威淡聲的對衆人說這話時,衆人更加對柴俊威想爲勾福生解圍的想法深信不疑了。紛紛的讓開路來,柴俊威樣子平淡的轉身,要向車子走去時,趙小媛對着他吼道:“傻,逼,我家裏還有鋤頭,你還有沒有三千元再買一把”
柴俊威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眼睛看向趙小媛時,趙小媛感覺到柴俊威的眼睛裏有兩股如利箭一樣的亮光透出來,把她嚇了一跳,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嘴裏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你,你想幹什麼”
柴俊威淡淡的說:“我想告訴你,你應該客氣的和你的買主說話,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