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風的話音剛落,雷晨頓感一股涼意衝上腦門,在李如風眼中,他甚至看到了殺意。
“先生,此事,是雷家的錯,您要殺要殺要剮,雷晨認了。”
一咬牙,雷晨也不狡辯,低着頭,任由處置。
這一份態度,讓李如風臉色稍稍緩和了不少。
見得李如風臉色陰沉少了幾分,雷晨內心不由鬆了口氣,這一次,他賭對了。
他毫不懷疑,若剛纔自己推卸責任,李如風說不定對他,都會痛下殺手。
他知道,在這種絕世高手眼裏,哪怕自己是武者,也和螻蟻沒區別。
李如風確實很滿意雷晨的態度,是錯就是錯,錯了就認,不推卸不踢皮球,他就是需要這種態度的人。
“如風哥哥,別生氣了,我們也派人保護伯父了,可是,可是連派去的人,也失蹤了。”
雷雪並不像雷晨他們那樣懼怕李如風,也許是因爲李如風從來沒對他冰冷無情過。
在她心中,李如風還是那個陽光正氣,如鄰居大哥哥一樣的人。
雷晨就不同了,一聽這話,嚇得臉色大變。
這話,明顯是在躲避責任,李如風出發前都吩咐過,要看好他父親,現在他父親失蹤了,是他們雷家的責任,雷雪這樣說話,指不定惹怒了李如風。
雷子怡也是臉色蒼白,不着痕跡拉了一下雷雪,示意她不要再狡辯。
李如風出奇的沒有發怒,只不過,眼眸還是那樣的冰冷。
二話不說上了悍馬,李如風開門見山道:“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雷晨不敢和他對視,低着頭開口。
李如風目光一沉,昨天他剛好將垂釣老道招去慶南市,這些人看來是早有預謀了。
“李家的人乾的”李如風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
雷晨搖頭,思索了一下說道:“還不確定,只不過,在事發之地,我們看到了一灘血跡。”
“帶我去。”李如風目光陰森,毋庸置疑開口。
雷晨不敢遲疑,急忙吩咐司機,往雷霆一期駛去。
一行人來到雷霆一期的停車場,李如風一眼就看到了父親的座駕,那輛小電驢。
小電驢靜靜躺在角落處,這裏已經有警戒線了,顯然是雷晨弄的,想必他早已做好讓自己回來再做打算的準備。
李如風三步並作一步,直接走向那攤血跡。
雷雪剛要開口,卻被雷晨制止。
蹲下,伸手沾了一絲還未風乾的血跡,李如風放在鼻孔便嗅了一口。
“血腥之中,還有一股淡淡的煞氣”
屈指一彈,血跡被他攤去,李如風略有所悟,盯着雷晨問道:“攝像頭的錄像,看過了沒”
雷晨臉色一變,急忙道:“這也是奇怪之處,出事那天的攝像頭就壞了,並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李如風閉目深吸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三陰聚陽陣。
慶南市,是第三個聚陰點,正棋出現在那裏,顯然是漠北市這邊已經準備就緒,等待大量的精血,推動陣法。<b r >
“最近漠北市,可有大量失蹤人口的事”李如風遲疑了一下,碾了幾下地上的血液,頭也不回問道。
“有,最近常有小孩失蹤,新聞裏說是人販子猖狂,我卻不是這樣想的。”雷晨毫不猶豫回答。
“說說看。”李如風意外看了他一眼,站直了身軀。
“先生說血煞族已經滲入了漠北市,我想,應該是血煞族搞的鬼。”雷晨目光陰冷,沉重開口。
李如風點了點頭,也沒隱瞞,說道:“這攤血液,是血煞族的血。”
“嗯先生怎麼知道的”雷晨虎軀一震,忍不住靠近,也捻了一點放到鼻尖。
不過,他只嗅到了血腥味,並沒有嗅出其他味道。
“血液裏面,除了血腥味,還有煞氣,只有神魂強大的人,才能察覺出來。”李如風看了他一眼,平靜解釋。
雷晨手掌一僵,尷尬甩掉了血液,搓着手走到一旁。
李如風能隻手控制無邊無際的火焰,神魂之強大,哪是他能比的,自己若能嗅出裏面的煞氣,他也不至於停留在玄脈境了。
“先生,下一步該如何是好我怕令尊,會有什麼三長兩短,您也知道,血煞族。”雷晨怯生生開口,說到最後,不敢再說下去了。
“我需要你的幫忙。”李如風毫不客氣,他和雷家之間,也無需客氣。
雷晨神情一正,義正言辭道:“先生但憑吩咐,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哪怕豁出老命,也在所不惜。”
李如風點了點頭,體內玄脈奔騰,全部聚集到胸膛上,在爺孫三人震驚的眼神中,一掌狠狠拍在自己胸膛上。
“噗嗤”一大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如風哥哥”
“李如風”
見得李如風一大口鮮血噴出,雷子怡和雷雪,嚇得臉色一白,異口同聲驚呼出聲。
李如風手掌一揚,制止了她們。
噴出的鮮血,並沒有灑落在地上,李如風動用魂力,將他這些精血,牢牢困鎖住,懸浮在面前。
“聚”
沒有理會嘴角的血跡,李如風臉色稍顯發白,沉喝一聲。
只見懸浮在面前的鮮血,好像被人賦予的生命,一滴接一滴,直接凝聚成一個圓形羅盤,還溢着絲絲血光。
“破”
鮮血凝聚成羅盤,李如風還不收手,憑空一爪,直接將本就殘破的神魂,撕扯下了一個角。
“噗嗤神魂受創,李如風再次吐出幾口鮮血,整個人變得奄奄一息,萎靡不已。
“先生”雷晨大驚失色,急忙伸手扶住他。
喘了幾口氣,李如風恢復些許氣力,將血色羅盤遞給雷晨,認真道:“我要你去找極陰極陽的小孩,要快。”
雷晨接過羅盤,遲疑了一下問道:“先生,雷晨庸俗不堪,如何知道誰纔是極陰極陽啊。”
“這個羅盤會告訴你,只要靠近極陰極陽的人,它就會亮起。”李如風神情不振,喘着粗氣冰冷道:“若我父親出事,你雷家,一併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