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站得腳麻了,坐到了沙發上,掏出手機一看,已是凌晨3點多了。
“難道,他忘了”
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她突然有些失魂落魄,忍不住點出一個手機號碼,撥通了過去。
“嘟”的一聲,通了。
電話那頭,沉默不語,沈琪抓着手機,內心不由緊張起來。
又過了一會,她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聲道:“你過來了嗎”
電話那頭的李如風沉默了很久,突然傳來微弱的嘆息聲:“你,已經不欠我什麼了。”
沈琪嬌軀顫粟了一下,眼淚滾滾而落,無聲抽泣起來。
放下電話,她捂着自己的臉,哭得很壓抑,到最後,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將這段時間所有的壓抑,全部宣泄了出來。
李如風消失的這一個月,她每日煎熬,既懼怕屈辱的交出身體,又有點欣喜能得到李如風的寵幸。
這種矛盾的思維,已經摺磨了她一個多月,此時此刻,在李如風一句“你已經不欠我什麼”的話下,全部煙消雲散了。
他不是那種人,他真的不是那種人。
欣喜過後,沈琪哭得更加悲哀,扯着自己的頭髮,捲縮在沙發上,慘笑道:“難道我在你眼中,真的連螻蟻都比不上嗎你爲什麼,從來不以正眼看我,爲什麼”
哪怕是自己以如此卑微的身段,屈身於他,他一樣不爲所動,這讓沈琪感覺自己很廉價,自尊心遭受了嚴重打擊。
天星花園,李如風放下手機,默默無言看着深邃的星空。
今晚和父親小飲了幾杯,他平靜的心境,產生了波瀾。
沈琪爲了家族,爲了爺爺父親,甘願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是一種孝。
且不說李如風由始至終都從未想過得到她的身體,哪怕有,就衝那丫頭這份孝道,他也下不了手。
她的孝,讓李如風有些欽佩。
“這個世界,也並非利益至上,至少,存在着孝字。”
喃喃自語了一聲,李如風撫平了心緒,閉目進入修煉狀態。
天亮了,溫泉大酒店的套房內,沈琪也哭夠了,戀戀不捨看了眼天星花園所在的方向,她似乎看到了李如風。
突然,她嫣然一笑,轉身出了門。
她已經決定,以後,潛心修煉,用修煉來麻木自己,忘卻這個讓她愛恨兩難的奇男子。
回到慶南市後,沈冠父子見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眸閃過不忍。
“琪兒,是爺爺對不起你。”握着沈琪的手,沈冠愧疚萬分。
慶南市第一大家族,竟然要靠孫女去出賣身體才能保存,這無疑是巨大的諷刺。
經過這件事,沈冠得到了天大的教訓,一個家族,哪怕再大,沒有能鎮住場面的高手,在別人眼中,和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沈琪輕輕一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上了邁巴赫。
這幾天,李如風過得很安心,除了陪同父親,大多數時候,是沉
澱在修煉之中。
這天,接了雷晨的電話後,李如風和父親道了個別,獨自一人往巨龍花園去了。
李誠的話,讓李如風毛骨悚然,這萬一他去藍港高中探望自己,查無此人,那豈不是穿幫了
聽了李如風的憂慮,雷晨信心十足,打包票道:“李先生不必擔心,校董是我老友,您儘管放心,保證您在藍港,是成績優異,團結友愛的三好學生,人見人誇的好學生。”
雷晨說完,遲疑了一下,乾笑道:“不過最好您時常在班級露露面,不然令尊視察,萬一其他學生都說不知道你這號人,那就難辦了。”
李如風微微一愣,臉色古怪道:“那我真要去當交換生”
“偶爾,偶爾。”雷晨臉色窘迫,打了個哈哈說道:“萬事俱備,纔能有備無患嘛。”
李如風額頭一黑,無奈點了點頭。
“這是您的卡,裏面一百三十億,是那羣人贖人頭的錢。”商議好後,雷晨掏出一張金卡,遞了過來。
李如風也不客氣,從容收了。
這些錢雖然是敲詐來的,但他收得理所當然。
剛將金卡收入炫紋納戒,“呼”的一聲,一道勁風颳來。
雷晨眼睛一花,只見玉陽子出現在身前。
“李如風,來來來,咱們走。”那老兒大咧咧的一個招呼。
“這麼急”李如風站了起來,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
不說還好,一說玉陽子又怒得滿臉通紅了。
“他奶奶的,前天,劍道院那羣孫子,又特麼跑來老夫頭上拉屎了,還打傷了老夫座下兩個弟子。”
說完,他神色不善,咬牙切齒道:“若非不能以老欺幼,老夫都恨不得打斷他們狗腿了。”
站在一旁的雷晨想笑又不敢笑,他活了大半輩子,多少聽說過天道學院的規矩。
對於弟子之間的挑戰,只要不弄出人命,一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說是能激發弟子們的好鬥之心,對修煉有幫助。
天道學院的長老,都是一羣表面長老,看似和和藹藹,暗地裏可沒少比個高低。
而弟子之間的比試,更成爲長老們分高下的方式了,久而久之,整個院的弟子挑戰另外整個院的弟子,就成爲了默許。
“看你這麼急,那就再加一千元石吧。”李如風似笑非笑說道。
雷晨一個趔趄,差點翻身倒地。
他家資過億,成爲武者也幾十年了,別說一千元是,一百都未曾擁有過,李如風開口就是一千,比搶還狠啊。
玉陽子整個人都懵了,眼睛眯成了老鼠屎,咬牙切齒道:“小夥子,你可聽說過細水長流”
“哦願聞其詳。”李如風哈哈一笑,開口說道。
玉陽子見得他這表情,氣得嘴脣直哆嗦,沉聲道:“弟子之間的比試,一般以元石爲賭注,擊敗的人越多,他得到的分量就越重,這可是發財之路,你當真要斷了自己發財之路”說完,他挺直了腰板,哼哼了兩聲,冷笑道:“你再這般敲詐老夫,老夫說不得臉皮都不要了,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