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現在轉身跑顯然也來不及了。

    她和清音仙君鬥得你死我活,每次她奉教尊之命離開赤雲教去辦事,半路多半會被他截殺。

    這人像專門盯着她打,每次時間都掐的這麼準,起初她懷疑身邊出了叛徒,換了一波僕從後依舊時時被他盯着。

    隨後她便相信了,這就是命,她命裏就犯他清音仙君洛辭

    這不,她從赤雲國千里迢迢偷跑來玄月國,扮成個醜女,都能遇上他。

    命裏生生相剋啊。

    梵靈樞原本想退到一邊,女眷退避男客理所應當,卻不想後面一個人沒長眼睛似的撞上來。

    這一撞以她的身手輕而易舉便能躲開,但清音仙君眼皮子底下,她哪敢露出馬腳,就那麼被人撞得歪朝一邊,不知踩了誰的腳。

    “哎呀你作什麼死這是我的新鞋子”尖利的女聲響起來。

    梵靈樞心裏嗚呼哀哉:天亡我也

    洛辭擡起頭,白皙的肌膚映着樹影下的碎光,如同廟宇中冷硬俊美的雕像,眼眸幽深,看人時永遠是一副疏遠淡漠的樣子。烏髮一絲不苟地束起,扣着玉帶,一身白衣,如同千年也無法融化的寒雪。

    分明是年輕的一張臉,卻生生被他孤傲嚴肅的氣質襯得老成了幾分。

    不過那肅肅如松下風,泠泠似水中月的清俊姿容,還是當得起仙道第一美男的稱號。

    看見梵靈樞的第一眼,洛辭的手便下意識放在腰帶的玉扣上,清音仙君向來冷傲,他的佩劍十二律從不輕易示人,沒有戰鬥的時候,便以仙術化小放在玉扣中。

    那玉扣,是一枚等級極高的介子符。

    待看到那少女轉過臉來,露出半邊臉紅色的疤痕時,他的手便頓了一下。

    方宏遠沉下臉來:“鬧什麼鬧在仙君面前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方纔撞了梵靈樞的是方清蓮,被踩了腳的是濟寧侯府另一位小姐方清雪。

    這兩人一聽方宏遠的話,便整理儀容,上去行禮。

    “小女清蓮見過仙君。”

    “小女清雪見過仙君。”

    洛辭的目光越過她們兩人,看向梵靈樞,她只得低眉垂首上前見禮。

    “小女慕含嫣見過仙君。”聲音壓低,顯得柔軟細糯,與她從前在他面前囂張狂妄的樣子截然不同。

    洛辭過了半響才惜字如金地說了一句:“不必多禮。”

    方宏遠躬身道:“請仙君到前廳品茶。”

    鹿仙台的幾名弟子走上來,爲首的大弟子塵楓說道:“侯爺無需客氣,仙君此次只是路過,來查看府中死去之人身上的魔氣,無意多叨擾,這便要離開了。”

    梵靈樞悄悄鬆了一口氣,還好,趕緊走,永遠別再來了。

    洛辭那惹人討厭的性格就是誰的面子都不給,還把他那些弟子都教地跟他一個德行,看見就想打。

    正當她第一次爲洛辭這脾氣慶幸時,卻聽到他那宛如珠玉撞擊的清冽聲音:

    “今日不急,侯爺帶路吧。”

    梵靈樞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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