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江少歆低着頭,淚水順着他的臉一直淌下來,他低聲啜泣着,像有滿腹的祕密難以啓齒,“我我確實,不是江家少爺。”
梵靈樞愣住了,他居然承認了
元羿道:“你小子果然是個冒牌貨啊真正的江家少爺是不是被你殺了”
“沒有他不是我殺的”江少歆看着洛辭,慌亂地解釋,“師父,江少爺對我有恩,在西域的時候,他把我從奴隸販子手中買下來,教我讀書認字,他看出我有煉藥的天賦,一直花錢培養我。”
洛辭沉默着,他原本就不是話很多的人,通常聽別人問完說完,他纔會發表一兩句短暫的見解。
“那他是怎麼死的”梵靈樞想起那個破房子裏的老人。
“去年,他帶着我從西域回來,我們一行有十幾個人,其中兩個是紅紋高手,從小保護他,這麼多年,我們都過得很順利,可是還沒到西域大都督府,我們在荒漠中,有一天晚上,被一羣狼包圍了”
說到此處,江少歆已經泣不成聲,渾身顫抖,那段記憶實在太可怕了,每次提起來,都彷彿墜入噩夢。
他的說辭,和那位老人說的差不多。
“遇到狼羣,怎麼就你活下來”元羿沒有多少同情心,看到他的眼淚和恐懼也不會產生憐憫。
“不止有我,還有張伯。”江少歆流着眼淚,“那天夜裏,我和少爺吵架了,因爲他想讓我作爲他的替身活着,少爺他從出生就得了一種怪病,他不能見陽光,不能在白天出現,所以我們趕路都是在晚上。家主只有這一個兒子,害怕他這怪病讓人知道,尤其是二爺和三爺一直覬覦家主之位,所以他把少爺送去西域醫治,但一直不見好。
江少歆低下頭淚水幾乎沾溼了一片衣襟,無比悔恨的模樣。
這副樣子,連梵靈樞都有些動容,只有元羿一個人冷眼看着。
“所以他死了,你就冒名頂替,當什麼替身,乾脆當正主好了。”元羿涼涼地說,當真是絲毫不爲所動。
“不是的”江少歆努力解釋,“張伯把我找回來之後,說了很多少爺的難處,也說了江家內部的鬥爭,我想想少爺這麼多年都對我很好,就答應了。可是我們回到營地,少爺和其他人被狼羣圍攻了張伯讓我騎上馬快跑,他一個人去救少爺,我害怕,跑了很久,遇到了西域大都督的手下,請他們他們去救少爺,等我們趕跑了狼羣,少爺已經死了,張伯還剩半條命,可是腿和眼睛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