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看着天花板喃喃。
她被襲擊了。
還是在街道上,對方是多麼想弄死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動手。
默默地看着護士熟練的給自己換上吊瓶,安靜靠在身後的枕頭上,過了一會兒,她擡頭問:“我這個什麼時候能出院”
“出院”護士小姐似乎沒太聽清,自己重複了一遍,然後又道,“我是覺得,這槍傷不是小事。”
“所以”
“一切都看醫院那邊的決定,你的傷口有點深,索性是沒有傷到重要的地方。”
“另外”她突然皺着眉頭,拿着空吊瓶的手一怔,糾結道,“小姐,請問你是什麼職業”
安靜一愣,怎麼好端端說起這種事了,是真的好氣,還是怕死,擔心那些人衝到醫院來弄死她
安靜冷笑,恐怕後者的可能性大點。
她不想跟這個護士說那麼多的廢話,一把蓋住被子,也不回答護士。
安靜不知道的是,在她蓋住被子的那一瞬間,護士的眼裏閃過複雜的目光。
本來只是想躺一會的,沒想到,居然真的給睡着了。
等安靜再次醒來的時候,只感覺外面一陣的嘈雜,她擡頭一看,居然是白景安。
穿着白大褂,乾淨不染着鉛塵。
他居然是醫生簡直不能相信,這麼年輕,能靠譜嗎
不過自己也沒事啊,說不定有兩把刷子。
而白景安似乎也發現安靜醒來,放下手中的東西,問道:“醒了”
“嗯。”安靜點點頭,靠在枕頭上,眼睛一直盯着被套,她也不敢看白景安,就怕被發現什麼。
白景安似乎看穿她的心思,脣角勾起,喊了一聲:“安警官,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一語,安靜突然一怔,整個人僵硬的不得了,她扯了扯嘴角,乾巴巴的說:“我們認識嗎,遇到的人太多,不記得了。”
“不記得”白景安摸着下巴,不停的喃喃,突然眯着眼睛,又道,“這樣啊不過,我最近怎麼感覺有好幾次總有人跟着我”
安靜心裏發虛,眼珠子轉來轉去,強迫自己鎮定,解釋道:“興許是你的幻覺。”
白景安眸光一閃,眸光灼灼的盯着她,問:“哦安警官要是沒事可以替我查查嗎,這被人盯着的感覺真的不好。”
安靜一瞬間愣住,查查查誰難道查自己嗎
又不是個傻子。
然而,現在她只能模棱兩可,敷衍道:“好,有空會的,我會的。”
門在這個時候吱呀的被推開,端着托盤的護士喊了一聲:“白醫生,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白景安點點頭,護士把托盤的東西放在牀頭櫃上,拿出什麼剪刀什麼之類的東西。
看的安靜一臉的詫異,她脣瓣都在發顫,不解的指着身邊的東西,結巴道:“你們,你們幹什麼”
護士皺着眉頭,解釋道:“做檢查。”
說着,安靜就看着白景安走近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在安靜的胸腔溢開。
那雙是像是藝術一般的手伸了出來,一點點靠近,一點點,還有一釐米的時候,安靜突然道:“等一下”
安靜哪裏聽不出她嘴裏的鄙視,心裏其實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奇怪,猶豫了片刻道:“你們要不要換個醫生給我檢查。”
“怎麼”白景安挑眉,不鹹不淡的問,“嫌棄我”
“沒。”安靜連忙搖搖頭,“只是覺得,我沒啥多大的問題,不需要檢查。”
她恨不得白景安趕緊的離開,實在是太頭疼了。
萬一想起來要怎麼辦。
她還是有點怕的。
“怎麼不需要,這位病人,你要爲自己身子着想。”護士眉頭皺的更深了。
安靜無奈,怎麼說什麼都有她什麼事情。
安靜又擡頭看着白景安,哪裏知道他立刻點點頭,頗爲嚴肅的說:“我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怎麼說,你也是我第一個病人,我肯定要把你照顧的妥當”
後面的話安靜已經沒有去聽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句話,第一個病人
拿自己來練手的嗎
安靜覺得胸腔有一股氣沒有吐出來,不停的喘着氣,白景安又道:“檢查吧。”
從始至終,安靜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與其說是配合,倒不如說是任由他擺佈。
結束的時候,白景安直接回去,而那位護士卻沒有離開,站在安靜的牀前,居高臨下的蔑視道:“你還嫌棄我們白醫生,那麼多人掙着搶着,便宜你了。”
安靜突然笑了,指着她說:“爭搶你在說笑話嗎,那些人不會腦子有問題吧,誰喜歡去醫院。”
“你”護士瞪着安靜欲言又止。
安靜擡頭,冷眼掃過她,道了一句:“出去”
“你”
“我說出去”安靜又重複了一句,只是這句話裏帶着不容推翻的態度。
護士憤憤不平的拿着自己的東西走了出門,那一聲關門聲特別的大聲。
大概是不滿意安靜的態度,那又如何。
尋思着這個時候恐怕警局那邊可能是開始找自己了,安靜纔打算給那邊打了個電話,就在這個時候,剛關上的門突然又打來了。
她不解的看着一堆的人擠進病房裏,爲首的那一位,安靜不敢相信的問:“宋晨,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這不還沒說嗎
宋晨也被嚇了一跳,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她,“原來那個倒黴的人是你。”
槍殺的例子少的可憐,幾乎幾十年就沒有大白天的遇到這種事情,不是倒黴是什麼。
局裏特意安排他來就是爲了追查此事,以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現在不用問了,明白了。
安靜瞪了他一眼,“怎麼說話呢,你以爲我想嗎”
感情自己想的太多,人家不過是來處理這件事,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自己。
兩個人的互動在其他人看來愣了半天,這是認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