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跳腳:“早知道他們不安分,果然趁機跑了阿慶,他們人在哪”
石慶的臉色很難看。
因爲他發現,自己與蠱蟲的聯繫被切斷了。
這說明了什麼要麼人死了,要麼蠱蟲死了。
那兩個人會那麼容易死嗎石慶不相信。所以,只能是第二個答案。
原來他們早就有解決蠱蟲的方法,卻一直裝成受制於人,當真狡猾
他把情況一說,溫秀儀大怒:“我早說了,要給他們點苦頭嚐嚐,你就是要攔着。現在可好,讓人跑了”
石慶額上青筋跳動:“就算他們解決了身上的蠱蟲,傷勢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了,現下沒有功力在身,跑也跑不了多遠。我們搜”
此處離宜都很近,自然有唐家的勢力。
溫秀儀聯繫上唐家的人,借人手搜索河道。
同時,她得到一個消息。
“老夫人也在這裏”
負責人回道:“是,老夫人從京都回祖籍,如今就歇在馬家。”
溫秀儀扭頭道:“阿慶,既然老夫人在,我們按禮節該去拜見。”
石慶一點興趣也沒有,道:“你去吧,我搜人。”
溫秀儀也就是隨口問問,石慶願意去搜人,她更放心。
“那好,這裏交給你了,我去馬家看看。”
“嗯。”
溫秀儀換了衣裳,打扮妥當,去了馬家園子。
這時天剛亮,吉管家出來招待:“見過秀儀姑娘。”
溫秀儀改了裝扮,聲音也放柔了,與名門閨秀沒有兩樣:“聽說老夫人在此,秀儀特來拜見。”
吉管家笑道:“秀儀姑娘有心了,老夫人昨晚睡不好,現下正不爽利,秀儀姑娘且等一會兒”
唐劭是唐老夫人帶大的,極敬重祖母,溫秀儀得罪誰都不會得罪她。聽吉管家這麼說,便問:“老夫人是舊病復發了嗎”
吉管家稱是。
溫秀儀便道:“那我更要去看看了。這些日子制了些藥,說不準能幫老夫人安安神。”
吉管家不以爲然。這位秀儀姑娘,是巫門的傳人,初時老夫人得病,還請她來看過,可惜她看不出究竟,用的藥也都是助眠的。老夫人睡是睡着了,可嚇還是會嚇醒。
“老夫人正在喝安神藥茶呢秀儀姑娘先等等待老夫人緩過來,我們馬上啓程。”
溫秀儀雖然不高興,可一想,啓程的話自己正好與老夫人同行,到時候自然能見到,也就忍耐下來了。
可他們都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吉管家原以爲一會兒就好,哪知裏頭一直沒動靜。
進去一問,聽說明微用指壓幫老夫人入眠,眉頭就是一皺,心中後悔。
這姑娘定是老夫人心善,不忍心拒絕她,早知道先把他們表兄妹打發走再說。
日頭漸高,屋裏的唐老夫人還是安安靜靜地睡
着,百靈不禁連連看向明微。
真是奇了,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老夫人還沒驚醒,難道這姑娘說對了
等兩個時辰過去,百靈完全信了。
待吉管家來問,她親自出去說明情況。
吉管家聽她這麼說,甚是驚喜,沉吟道:“聽起來,這姑娘知恩圖報,行事穩妥,若是真能治好老夫人的病,倒是”
百靈卻說:“她說這樣只是減輕老夫人的病情,要根除,還要找到癥結。可老夫人的夢魘,不好叫外人知道”
吉管家說:“不好叫外人知道,是因爲那些人治不好,豈能白白讓人探知唐家祕事。要是她能治好,爲了老夫人,國公爺他們也會答應的。”
百靈一個丫鬟,自不如吉管家資歷深,便問:“那我們留下這姑娘”
“自然。不但要留下來,還要待之以貴客之禮。”
兩人正說着,那邊溫秀儀找來了。
她耐心不佳,一直被晾着,等得都不耐煩了。
誰都知道,她是二公子的師妹,唐家的僕役也不敢十分攔她,就這樣讓她闖進了內院。
“你們在說誰什麼姑娘”
看到溫秀儀進來,吉管家不悅:“秀儀姑娘,不是請您等一會兒嗎”
溫秀儀冷笑:“我要是真聽你們的話,今天就糟了。快說,那姑娘是誰什麼來歷”
吉管家一直跟着唐老夫人,見慣了溫秀儀喫醋的樣子。每每老夫人見哪家閨秀,她就以爲是給二公子相看的,跑出來攪和一通。
這會兒吉管家也當是如此,語氣生硬地回道:“您不要多想,這姑娘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路上碰見救回來,給老夫人看病而已。”
溫秀儀聽到“救回來”三個字,疑心更重,問道:“你們是不是從水裏救回來的昨天晚上她是不是長得還不錯”
聽她問到長相,吉管家再沒有懷疑,回絕道:“真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秀儀姑娘,您就不要胡攪蠻纏了。”
這回溫秀儀還真不是胡攪蠻纏。她不耐煩跟吉管家爭辯,扭頭就要往裏頭闖。
“秀儀姑娘”吉管家惱了,幾步擋在她面前,“這是老夫人的客人,您不能無禮”
他是唐老夫人的心腹,年紀又大,溫秀儀不敢推他,氣道:“你們纔是耽誤我的事這是我半路逃掉的囚犯走開,別礙事”
吉管家纔不管什麼囚犯不囚犯,溫秀儀在他這裏本來就沒有好印象,眼看明微有可能治好唐老夫人的病,哪裏肯讓她攪和當下擋得更堅決,口中說道:“秀儀姑娘,有事等老夫人醒了再說好嗎老夫人好不容易睡個好覺,您把她吵醒了可怎麼辦”
要是別的事,溫秀儀也就忍了,但明微這個人,一次次破壞了她的計劃,好不容易抓回來又讓她逃了,怎麼能放
她說:“你們讓她留在老夫人身邊,纔是最危險的事你們就不怕她對老夫人做出什麼事”
她這一說,吉管家和百靈都遲疑了。
不會吧那姑娘看起來不像惡人啊
不過,惡人也不會寫在臉上是不是
就在他們爲難的時候,後頭傳來明微閒適的聲音:“溫小姐你也來了啊”